孟淮景被昏迷着送了回来,太医来看,说无甚大碍,第二日便能醒转。
然而也不知是太医判断失误,还是孟淮景的身子太弱的缘故,第二日一直到了晚间,也不见孟淮景有醒来的迹象。
这可把陆老夫人给急坏了,催着卿清再去请太医。
然而卿清原本心里就有鬼,这会儿巴不得孟淮景永远醒不过来才好,三推四推的,就是找借口不去。
最后实在拗不过去了,却是吩咐了出去请太医的人,只在外头逛一圈,回来便说太医院今日人手紧张,实在没人过来。
陆老夫人闻言,即便伤心,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守在儿子身边念佛,祈祷他早日醒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佛祖显灵,第二日清晨,孟淮景终于醒了过来,把个陆老夫人激动得直念阿弥陀佛。
卿清闻讯赶来的时候,孟淮景正在喝粥。
他从小没有受过这么大的苦,这一次可算是元气大伤。更别提躺了两日,粒米未进,虚弱得很。
一碗粥下肚,才算恢复了些力气。见她来了,面上的神色瞬间便冷了下去。
卿清心里知道原因,却假装看不到他摆脸色,一脸关心的问道:
“景哥哥,你终于醒了!你昏迷的这两日,可把我给着急坏了!”
也就是陆老夫人守了两天,眼见儿子醒来,心神一松,到底支撑不住了,如今已经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若是她在这里,看见卿清这番作态,一定会狠狠的啐她一口,然后骂她——你担心?你担心还不积极请太医?
不过,即便她不在这里,以她对卿清的嫌弃,在儿子醒来的那一刻,也早就将这些话添油加醋的说给了孟淮景听。
因而,孟淮景看着面前人矫揉造作的抹眼泪的样子,心里一丝波动也没有。
见他这般冷漠,卿清动作一僵,咬着嘴唇瞪了他半响,索性也不装了,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直接把话说开:
“景哥哥,你该不会真的信了江揽月说的话吧?”
孟淮景眼皮子动了动,没有说话。
“你还真信了!”卿清提高了音量,气急败坏的道:
“你还不知道江揽月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是恨你得罪了她,所以看不得咱俩过好日子,故意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罢了!
闫昌那日回来,便将外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们了。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当即便请了太医为你诊治。
——连太医都说你没有什么问题,你居然还是选择相信江揽月么?”
她说到激动之处,红了眼眶,咬着唇定定的看着他,颇有一种倔强的破碎感。
孟淮景终于抬眼看她,似有动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也知道,江揽月众目睽睽之下说了那些话,若是不想办法证实你的清白,将来岂不是惹人诟病?”
卿清听见这话,心中冷笑不止——分明就是不相信她,偏偏还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那景哥哥想如何证实?”
“很简单。江揽月的医术好,但这天底下医术好的不止她一个人,我们另请名医,来帮我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