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面色一僵,随即否认道:“没有。”
顿了顿,又道:“再说,提亲的事情嘉善县主已经拒绝,儿臣一开始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此事便到此为止。”
圣上没有错过他面上一瞬间那不自然的神色。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知道儿子的小心思,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诚然,如他自己方才所说,江揽月哪里都好,即便再嫁,若是配别人,他都会觉得是男方走运了,捡到这么一个有福气的媳妇。
但怎么轮到自己儿子了,他这心里就那么不是滋味呢?
想来想去,还是偏见在作祟,觉得嫁过一次的女子名声上有损碍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要不是人家江揽月,自己恐怕五年前就已经失去儿子了。
更别提之后还要靠人家给救命。思来想去,竟是自己狭隘了。
往好了想,若是江揽月真的嫁给了珩儿,岂不是更能近身帮他调理着了?
加上江揽月的本事,王府交到她手上,甚至以后……
而最要紧的——这还是珩儿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对一个姑娘表现出有兴趣。
在此之前,他是嘴都说干了,也不见儿子有娶亲的意向。
如今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圣上意识到,这可能是他离抱孙子的愿望最近的一次了,想到方才自己的拒绝,额上不由得冒了些冷汗。
他一改之前的反对,看着儿子,试探道:“拒绝了又如何?若是你喜欢,为父便为你们赐婚!”
谢司珩承认,这一刻,他的确动心了。
可是想着她的第一次婚姻,亦是被这一道圣旨裹挟着而不得不从……
他深吸了一口气,坚定的摇摇头:“父皇,此事已经过去了,您就莫要再插手了。”
眼见儿子满脸都是拒绝,就差说出‘你不要多管闲事’的样子,圣上不由得想到自己五年前那次赐婚,讪讪的打消了这个念头。
待儿子走后,圣上坐在龙椅上唉声叹气。
特别是想到儿子落寞的背影,他心里一阵酸楚。
他的儿子,本该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如今却因为身上的毒,至今还是孤身一人。
又想起昨儿传来的消息说,因为江揽月的拒婚,他的珩儿也没少被在背地里嚼说。
而提得最多的,还是他因病积弱的身子,说因为他身子弱,连江揽月这样的二嫁之女都看不上他。
谢司珩的病原本便是圣上心头的一根刺。想到还有人因此嚼说他,圣上心里没来由的涌出一股怒气。
想到这一切都是因孟淮景而起,他这一腔的怒火顿时找到了发泄的地方,高声道:“来人!”
守在门口的钱得胜听到这声音里隐隐带着的怒气,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又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倒霉咯!
……
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