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不悔看见自家主子一瞬间转变的模样,嘿嘿一笑,没敢卖关子,将那个名字说出口:
“是嘉善县主!大家都说嘉善县主中意殿下!”
谢司珩的内心猛地一跳。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此类消息感到厌烦,反而有些莫名的高兴。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
很快,谢司珩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变化,试图将嘴角往下压去。
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掩饰,眼中流露出的那抹细微的欢喜却始终无法隐藏。
他掩唇轻咳了一声,努力摆出平静的样子:“怎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消息?”
蒋不悔偷偷瞄了一眼主子那已经通红的耳垂,心里暗笑,面上却不敢叫他知道自己在偷笑,学着他一本正经的道:
“好似是从民间传起来的。您上次不是派了一队侍卫护送县主回家么?
百姓们看见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便传起县主跟您之间……如今,不只是民间,便连京城那些官宦人家中,也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呢。”
谢司珩立刻想到此事传开,对于江揽月的影响……
他不由得皱了眉头,立刻冷静了下来,吩咐道:“还是老规矩,将之前的消息传一传。”
那消息都聚焦在他‘病秧子’的事情上,对于姑娘家的影响便小得很了。
蒋不悔却没动弹,见主子不悦看过来的眼神,苦着脸道:
“殿下,不是属下不听话,而是之前的法子,它不管用了啊!”
“哦?”
蒋不悔不知道怎么解释,干脆将那写满了消息的信纸递到了他的手上:“喏,您自己看看吧。”
谢司珩果然接过,拿到手上细看。
越看,那眉头便皱得越紧,最后原本舒展好看的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蒋不悔说的没错,‘老规矩’已经不管用了。
因为谣言上说了,江揽月有了能治他病的法子,并且用这个法子要挟他,来娶她这个嫁过一次的‘旧鞋’。
若说在初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因为跟她联系在一起,而让谢司珩心里有些卑鄙的窃喜。
那么现在,在看到这个谣言中,她居然被人如此轻贱的时候,谢司珩出奇的愤怒了!
这些人,凭什么这样说她?
然而愤怒过后,他的心里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谣言者众,他甚至不能为她痛快的出一口气!
蒋不悔看着自家王爷,在看到那消息的内容之后,倏然冷下来的面容,还有那扶手上捏得发白的手指,有些后悔,自己为啥要将那内容直接给他看?
他有些担心,嗫嚅着叫他:“殿下……”
却在这时,谢司珩也有了动静。
他抬头看向蒋不悔,笑道:“无妨,既然如此,你便再去传一个消息——你且附耳过来。”
蒋不悔连忙将耳朵凑近,好听自家主子的吩咐。
然而越听,他眼睛瞪得越大,在听完之后,更是惊得跳了起来,吃惊的看着面前笑得一脸狡黠的人,表情逐渐有些复杂。
他咽着唾沫,艰难的问道:“殿下,您真要这么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