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江揽月真能将王爷给治好,他都恨不得将人给供起来,别说跑趟腿了。
眼看着他甩着两条腿冲着外头狂奔而去,江揽月方才转头,看向南星:
“将我们的那一份取出来。”
孟淮景以为他每次拿出去的方子都是独一份的,却不知道,她亦有留档的习惯。
每次开完方子,都会重新誊抄一份,那誊抄出来的便签订成册,五年下来已经是厚厚的一本了。
今日出门的时候,江揽月特意吩咐南星将其带上。
在方才她问侯府的备份时,南星便猜到她要做什么,早早的将册子翻出来,忙不迭的呈上去。
江揽月接过来,随手翻阅了一下,却感觉到来自对面的目光,抬头一看,果见瑞王正看着她手中的册子。
她解释道:“我外祖父说过,医术不会凭空长出来,除了天赋,更多的是长年累月的积累。
而再好记性的人,也记不过手下的一根笔——闲时翻阅,不仅能轻松回忆起这个病人的病症表现,或许还能从中得到反省启发。”
谢司珩看见那册子上,除了药方之外,果然还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的便是他当时的脉象跟病情。
听到她的话,他心中一动,抬眼看她:“江姑娘,同外祖父祖孙情深。”
江揽月想起外祖父,心里有些伤怀,根本没有注意他的称呼,少了一个字感觉就大不对。
她用手摩挲着册子的一角,眼神透着怀念:
“若是没有外祖父,恐怕我少时便夭折了。”
谢司珩闻言,原本因为她没有注意到的称呼,而有些淡淡的欢喜的心情,又因为心疼她年少不易,而瞬间泯灭了。
正想着说些什么,却见蒋不悔怀里抱着一个什么东西,飞奔而来:
“殿下!县主!属下拿过来啦!”
江揽月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道了一声辛苦,便从他手中接过册子,专心的翻阅起来。
谢司珩眸子里划过一丝失望,再看向咧着大嘴、露着牙花子傻笑的蒋不悔,没忍住瞪了一眼。
敏锐的察觉到他情绪的蒋不悔一头雾水——咋啦这是?
嫌他来得慢了?
不能啊!他可是来回都跑着的啊,累死他了!
还不等蒋不悔想明白,但那边江揽月却已经发现了不对。
几年下来,瑞王府这边留下的药方也成了厚厚的一册,但好在也同她一样,都是按照时间的先后循序排列的。
她随手翻开一页,却见上头的字迹果然都是孟淮景的——这倒没什么不对。
毕竟孟淮景心思谨慎,为了避免他人的怀疑,她开出来的药方都会自己再亲自誊抄一份,再拿他抄的那一份给病人看。
她随手翻开王府备份册子的一页,再根据上头的时间,翻开自己这边属于那一日的那一页,根据两张药方对比,她很快便发现了问题。
孟淮景给出的药方,比她给出来的药方,少一味药。
本着严谨的心态,也担心是不是正巧这一份药方誊抄的时候看漏了,所以少抄了一味药,她又接着对比了别的药方。
一连对比了八九张、且都是随机翻开某一页,但无一例外的是,王府这边记载的药方,总会比她这药方少些药材。
不多,每次只有一两味药,但效果已经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