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珩若是果真如她猜测的那般是中毒,他中的这毒也定然不简单,才会让一开始的自己跟太医们都瞧不出来。
若不是之后,她自己也生了病,且症状还同谢司珩的十分相似,她也不会想到中毒这上头来。
这一定是一种世所罕见的毒,中招的人不会出现类似中毒的症状,而就像爆发了一场真正的恶疾。
也正是如此,才能连她这个精通医理的人都被骗过去了。
江揽月手指搭在谢司珩的脉象上,凝神感受着。
实际上,像谢司珩这样病了多年的,已经很难从脉象上看出到底是生病还是中毒了。
更别说他中的可能还是奇毒。
果然,哪怕江揽月用上了外祖父所教的诊脉法,也瞧不出什么来。
但她却发现,瑞王的脉象同孟淮景给她看到脉案,到底还是有出入的。
但并不多。
想必是孟淮景那厮学艺不精,生怕脉案改的太明显会被她发觉,所以不敢有大动作。
对于这个,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但她之所以知道,却还要诊脉,是因为想确定两件事情。
一,是孟淮景到底有没有在瑞王的脉案上动手脚?二是瑞王的脉象,跟前世中毒后的自己是否一样?
如今她已经有了答案。
一,孟淮景的确在脉案上动了手脚,但改动的并不大,那自己开的药方,应当也能对瑞王的病起些作用才是。
然而并没有——由此也可以得知,他必定还在她开出的药方上头动了手脚。
“殿下,孟淮景之前给您请平安脉之后,总会在次日送来药方。
那些药方都是我开的,每次我都会根据您的身体情况,在上面做出调整。这些东西在您这里可有备份?”
谢司珩自身子不好以来,精力也变得差了许多,自然顾不得这么许多。
不过即便是他从不过问,也知道这些东西地定然有存档的。
他看向门口的手下。
蒋不悔接收到他的目光,连忙冲着江揽月一行礼:
“回县主,有的!每次送来的药方,我们都会誊抄两份,一份送去王府的药房煎药,一份送去宫里。
而留下来的,正是孟淮景拿来的那一份,全都订装成册,留作记录。”
圣上关心儿子,但是又因为忙于国事,不能经常看见,只能在这些事情上关心。
原件?倒是正好!
江揽月闻言点头道:“麻烦你,蒋……”
见他不知道如何称呼,蒋不悔连忙道:“您叫我小蒋便行。”
江揽月便客气道:“小蒋,麻烦你将这册子取来。”
因为前面她的一番话,蒋不悔早就已经在心里脑补了各种阴谋事件,这会儿听她说要备份的药方,忙不迭的点头:
“不麻烦,小的这就去!”
麻烦啥呀麻烦?这可是关乎他们王爷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