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敢来这里撒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声音远远的传出去,传到长公主的耳朵里,她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讽刺。
“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我倒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如你来告诉本宫吧?驸马。”
她的声音坚硬冷峻,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像一支锐利的箭,割破空气,射进驸马的耳蜗里。
他的脑子好似也随着这句话发出一声铮鸣,眼睛里的怒气也在这一刻化作恐惧,死死的盯着门口。
他清晰的看见那抹身影。
在冬日柔和的日光下,长公主缓步而入。
她身着黑金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步伐缓慢而坚定,看向他的目光讥诮。
像是冬日里最冷酷凌冽的寒风,扑面而来。
驸马整个人都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长公主踏过门槛,登堂入室,却一声也不敢吭。
长公主察觉到他的恐惧,看着他战战兢兢的模样,在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这个自己爱了许多年的男人,居然是一个懦夫。
她的目光在屋里巡视了一番,最后落在他身后的一对母子身上。
女人抱着孩子,警惕的看着她。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我家!”
长公主充耳不闻,直勾勾的看着她怀里的孩子。
那孩子约莫才不到一岁大,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忽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她这个突然闯入的人。
眼角眉梢,有六七分的像他。
长公主心里一阵刺痛,想到自己那不曾出世的孩子,转回在驸马身上的目光怨气更甚:
“我是谁?驸马,不如你来告诉她——本宫是谁?”
“长公主……”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那尖锐刺耳的声音所提醒,驸马突然回过神来,着急道:“你、你听我解释……”
“解释?”长公主一声冷笑,打断他:“这孩子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你可不要告诉我,这不是你的种。打量着本宫真的像傻子呢?”
驸马张着嘴,哑口无言。
半晌,他终于有了动静。想是知道不能否认——毕竟就像长公主说的,那孩子的模样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根本不是他说不是,长公主就会信的。
他索性也不否认,对着长公主直接跪下,后悔不迭的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莫非,是这位……强迫你同她生的孩子?若真是如此,那还了得?敢强迫当朝驸马,我让皇兄诛她九族!”
长公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驸马闻言,看着长公主狠厉的模样不似作伪,连忙摇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长公主,你也知道,我家就我一脉单传……
母亲她看不到孙儿出生,愁的日夜睡不着觉,我作为人子,怎能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