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乾清殿。
圣上正在与人对弈。
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勤勉的君主,平日里很少有这样闲暇的时候。
尤其是先皇后去世之后,他便更像是要借着这些政务麻痹自己一般,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一刻也不愿意停歇。
而今日之所以例外,是因为他最爱的儿子瑞王进了宫。
瑞王谢司珩自五年前病发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好,平日里多卧床静养休息。
难得今日精神好些入宫来看他,圣上自然高兴。
更别提在用完膳之后,谢司珩还主动要与父亲对弈,圣上听了更是开心的合不拢嘴。
一是因为许久不曾跟儿子对弈;二是他竟然能有精神下棋!正说明儿子这些日子身子没有什么大碍,才能有这样的精神。
只要儿子好,他就高兴。就连前面那些让人烦恼的政事,也暂时忘记了,专心与他对弈。
不过高兴的同时,他还是惦记着儿子的身子,时不时便问一句——可还能支撑吗?要不要回去休息?
谢司珩面露无奈,但也十足的耐心,回复着老父亲的关心。
圣上便絮絮叨叨,又同他说了些宫里的事,例如最近太后的病情。
而在这一片其乐融融中,京兆府尹拿着江父递上去的诉状,进宫了。
听见内监的禀报,圣上摆了摆手:“没见朕正同珩儿对弈吗?让他改日再来。”
内监点头哈腰的出去了,没一会儿又战战兢兢的进来了。
“启禀圣上,府尹说他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禀报圣上!”
重要的事情?圣上有些疑惑。
就像各个县都有县令负责管理一方事宜,京城也有,但京城的不叫县衙,叫京兆府。
里头的官也不叫县令,叫京兆府尹。自然——这官儿也比县令的大好几级,素日负责管理京城及京城周边的事宜。
在京兆府上头自然还设有更高等的管事衙门,若是有什么京兆尹管不了的刑事案,便是上头的部门管辖。
怎么今日这京兆府尹有事,不上报上头,直接上自己这儿来了?
察觉到此事有蹊跷,圣上因问:“可有说是什么事?”
内监便道:“府尹说,是关于孟家大爷跟他夫人的事情。”
“孟家?”
“便是前两日才被夺爵的那家。”
圣上想起来了。
这说的不就是孟淮景吗?他的夫人便是江揽月,这两个人又闹出什么事情来了,竟然闹到需要打官司?
一旁的谢司珩之前还沉默不语,此时不动声色的:
“孟家?他家的事情,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更有传闻说,江夫人想同孟淮景和离。”
“难不成这件事情连你都知道了?”圣上更惊讶了。
连这几年一直在府里养病的儿子都知道了,外头不定闹得多大呢?
他这回没在犹豫,对内监道:“让他进来。”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内监领命,转身出了门。没一会儿,京兆府尹便进来了,行礼参拜后,才起身,又看见谢司珩也在,连忙又跪下行礼问安。
谢司珩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客气的让他免礼。
好一通忙碌,京兆府尹才终于在殿中站定。
而圣上的好奇心也已经到了极致了。
“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你特意走这一趟?”
好不容易跟儿子团聚团聚,还被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