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便跑。
卿清心中一急,忙跟在后头追,直追到孟元的小院,小小的身影刚跨进去,院门便被一把关住了。
“谁也不许进来!”
被拒之门外的卿清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耳边听着里头儿子说出的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元哥儿,我可是你……你姨母啊!你让我进去,有什么话好好说!”
‘嘭嘭’的敲门声,伴随着女人的呼喊声传来。
孟元双手抱着耳朵,满脸泪水的坐在床上。
他的大丫头霜降守在院子里,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见状吓了一跳,着急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孟元愣愣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一处,就是不说话。
霜降越发害怕:“糟了,青天白日的,这是被魇住了?!”
便要往陆老夫人处去,请老夫人来看。
恰在这时,孟元偏又有反应了,叫住她:“霜降姐姐!”
“啊?”
“你说,通房丫头的身份……是不是很低?”
通房丫头?
霜降顿时想到了卿清。
霜降原是在寿安堂,伺候陆老夫人的。也正因为得陆老夫人看重,才被派来服侍宝贝孙子。
虽是跟了新主子,但新主子太小,她的心里还是向着陆老夫人。
自然而然,也就受了陆老夫人的影响,对卿清颇有微词。
特别是江揽月不在的日子里,卿清每次来孟元处,都像是主子似的指手画脚,降很是受了几回委屈,只是碍于孟元对这个姨母亲近,她也只能忍气吞声。
如今孟元主动这样问了,霜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觉得这是个让孟元远离卿清的好机会,于是忙停下脚步,斟酌着语气。
他既然不说是谁,只问通房丫头身份是不是很低,她便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摆出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
“通房丫头……那要看跟谁比了。跟奴婢这样的比,她自然是要好上一些,但是跟夫人比,那就是云泥之别了。
同样的,做通房丫头的孩子,跟做夫人的孩子,那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
别的不说,今日小少爷您生辰,来参加您生辰宴的,都是家中正妻嫡子。虽然您是过继的,但只您的母亲是咱们夫人,而不是旁的人,人家也认你。
可若您的继母是个旁的什么不入流的……也自有不入流的圈子。但还想像今日这样接触这些出身高贵的小公子,是不能够的了。”
孟元愣愣的听着,逐渐有些明白方才同窗骂他贱骨头的原因了——原来,竟然是这样么?
霜降见他听进去的模样,心中一喜,趁机又规劝他:“话说到这里,哪怕您日后怪奴婢多嘴,奴婢也不得不多说一句了。
卿清姑娘虽然是您的亲姨母,可到底如今身份不一样了。她放着咱们府里好好的亲戚不做,甘愿自轻自贱的做个通房丫头,说出去都引人发笑!
而您是夫人的儿子,跟她那样的,天然就不是一路人。您该自重身份,离他远些才是,若不然你那些同窗知道了,恐怕要在背后笑话您呢。”
笑话他?
孟元痛苦的保住头,心中懊恼得很——晚了!已经在笑话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