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里,能干这样跑腿传话的活儿都是机灵的。
且这里明明是老夫人的住处,闫昌却带着前院一堆人在这里……
他直觉气氛不对劲,传完话,便缩着脖子站在一旁,恨不得谁也看不见自己。
闫昌闻言,小心翼翼的看向孟淮景:“侯爷,还、还罚杜若吗?”
“罚什么罚?”
陆老夫人早在下人第一次进来报信儿的时候,便坐不住了。
待听到镇国公夫妇是特意来感谢江揽月,还带了那么厚的礼后,更是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听见闫昌的问话,还不等儿子回答,便忙冲着闫昌骂道:
“没看见你们侯爷只是说个气话?你个蠢材,居然还当真了!”
镇国公府,那可是圣上的岳家!权势滔天不说,同圣上往来也十分亲密。
在这个时候来访,若是闹出动静来,传到圣上的耳朵里可如何是好?
毕竟今日这事儿,真说出去,儿子可不占理!
她心急如焚,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儿子使眼色,生怕他在这个时候还犯浑。
孟淮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江揽月见状,心知他不会再下手了,心中亦在庆幸,镇国公夫妇来的太是时候了!
要不然,她都不敢想今日会发生什么?
指尖的银针悄悄收起,便听到陆老夫人在叫她,抬头望去,却见她笑得一脸和蔼。
“揽月,你知道淮景的,准是被奸人蒙蔽,误会你了,才会一时昏头,你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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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一言不发,这会儿跳出来当好人了?
江揽月心中冷笑,面上却配合道:“或许吧。”
目光转向烟柳,好奇道:“这是哪个院子里的?倒是面生。方才,我看见她同侯爷一起进来的。”
才说孟淮景被奸人蒙蔽,这会儿她便点名,里头的意思再清楚也没有的。
陆老夫人方才装聋作哑,这会儿要是再装傻,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她嘴角一垮,瞪向烟柳。
这府中的丫头便是不认得,也总归有些面熟,这个却完全陌生,想也知道是跟着卿清才进来的。
对于卿清,她碍于儿子碰不得。还碰不得一个丫头?
她交代一旁的赵嬷嬷:“这丫头不好,才进府嘴便这么碎,一会儿拖下去,好好教教规矩!”
烟柳脸色一白,面对众人的目光不敢出声,只敢用眼神悄悄向卿清求救、
卿清用帕子擦擦眼,躲过了这个目光。
主子都不为她出头,别人自然没有异议。
陆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重新和蔼的看向儿媳:
“好了,瞧你,方才一折腾衣裳都有些乱了。赶紧整理整理,贵客来访可不能怠慢……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家丑不可外扬,你终归还是要在这府里过日子的。有些话,你可莫要跟镇国公夫人说啊?”
果然在这等着她……江揽月暗想。
但她原本也没打算跟镇国公夫人说此事——各人的家事,说了又能如何?
纵然她救了老太君,人家承了恩,但也不代表就愿意管她的‘家事’。
但心里这样想,她却没有明说,而是将身后的杜若牵出来:“那杜若……”
她看向孟淮景。
孟淮景沉着脸,最后还是在陆老夫人的催促下,冷冷的道:“今日便放这贱婢一马,再有下回,即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