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从假赵高身上发现的!”
唐睢拿着一张绢布,径直走到嬴政身边。
嬴政皱眉打量了一眼绢布,随手接过绢布查看,不由轻咦一色,道:“这不是朕写的诏书吗?怎么会落到此人手中?难道赵高被他劫持了?”
“这”
面对嬴政的灵魂三问,唐睢也满脸疑惑的道:“如果赵高真有野心,此诏书应该是最大的倚仗,赵高不可能将它交给别人才对”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老臣去调查一番?看看赵高是否在附近!”
“好,去吧。”
嬴政点头,随即握紧手中的绢布,目送唐睢离开。
原本他想用这张明显有漏洞的诏书,试探赵高,没想到诏书又回到了他手中,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难道自己误会了赵高?
可是,赵昊曾明里暗里的告诉自己赵高有问题,而且,从赵高最近的表现也能看出,他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莫非其中还有隐情?
想到这里,嬴政再次摊开诏书,仔细查看,无论是从笔记,还是断句,甚至书写习惯,这张诏书都是嬴政亲笔所写,他不可能连自己的字都不认识。
所以,赵高模仿他的字迹是不可能的。
那赵高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正当嬴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远处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呐喊声:“父皇!”
“嗯?”
嬴政闻言一愣,随即循声望去。
只见赵昊带着陈平,笑呵呵地朝自己这边跑来。
他们刚才在密林里全程观望了始皇帝的操作。
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满是好奇。
之所以选择现在出来,主要是唐睢在探查‘赵高’的尸体,他们看不到更多的细节。
而且,唐睢从‘赵高’身上搜出的东西,也让他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你怎么又回来了?”
嬴政平静地问道。
“瞧父皇这话说得,好像不欢迎儿臣似的!”
赵昊讪笑着挠了挠头,解释道:
“其实,儿臣已经听父皇的话,回去了,但是,回去的途中,又看到大批叛军朝山上冲来,还听到那么大的吼声,便担心父皇有危险,就折返回来了!”
“不过,父皇放心,有儿臣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
“呵!”
嬴政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心说你小子继续装,朕懒得听你废话。
朕需要你小子保护?
没看到朕刚才的操作吗?
眼见嬴政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一言不发,赵昊又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眼光不由自主的瞄向‘赵高’尸体,试探着问道:“父皇,赵高怎么被杀了?”
“谁说那是赵高?”
“什么!那不是赵高?我刚才.”
“嗯?”
嬴政眼睛微微眯起:“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没,没有,哪能啊,儿臣什么都没有看到!”
赵昊有些心虚的矢口否认。
嬴政一脸不信的冷哼一声,随后看了片刻临尘城方向,若有所思地道:
“山下的动静似乎变小了,应该是王翦击退了叛军,咱们先回去吧!”
“哦。”
赵昊有些不甘心的应了一句,忽地眼珠子一转,假装不经意的看见嬴政手中的绢布,歪头道:“父皇,您手中拿的是什么呀?”
“嗯?”
嬴政反应了一下,随后一把握紧手中的绢布,背负着双手道:“没什么,就是黑冰台送来的密信!”
我信你个鬼!
这明明就是从假赵高身上搜出来的,别以为我没看见!
赵昊也翻了个白眼,随后看向吕嘉的尸体:“这位是?”
“赵佗、任嚣的同党,南越王派来的细作!”
“那此人确实该死!”
“行了,先回城吧!”
嬴政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他现在思绪万千,并不想跟赵昊掰扯。
毕竟始皇帝亲自设计的局,竟然被自己身边的一条狗破解了,而且,他连赵高的目的都没搞清楚,如果让赵昊知道他的失败,肯定会嘲笑他这个父皇不给力。
作为一生要强的老父亲,他自然不想在自己儿子面前出丑。
所以,面对赵昊满心的好奇,他只能三缄其口,避而不谈。
另一边,临尘城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随着无数条火线窜起,城里仅剩的几千叛军也丧失了继续战斗的意志,此时的他们,正被王成强制要求打扫战场。
吴年从人群中穿过,最后来到一处角落的民房,民房门口还有十几名秦军在守护,他径直走了进去。
王翦和夏无且正坐在屋里喝茶,吴年一脸自责的拱手行礼道:“老将军,战斗已经结束了,原本以为任嚣带着骑兵进城,赵佗会很快赶来救援,没想到在他之前,居翁还带了几千步甲进城,我们的埋伏没有发挥真正的作用就暴露了;
而且,此次伏击还有漏网之鱼,把消息传递给了赵佗;
末将无能,不仅没有留下任嚣,还没能把赵佗引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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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军生擒了黄同和居翁,冲进来的叛军,除了死在战乱中的,也就跑了十几名骑兵,居翁带来的步甲全被俘了!”
听到这里,王翦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老夫猜到任嚣会利用老夫露出的破绽,可惜,天不遂人愿”
这话在夏无且听来,似乎有点凡尔赛的味道,你预判了别人的预判,还把别人打得那么惨,竟然还好意思惆怅?
夏无且白了王翦一眼,也放下茶杯道:“虽然此战没有留下赵佗和任嚣,但他们手中的骑兵,几乎消耗殆尽,光靠那些步甲,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呵呵。”
王翦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即看向吴年,又道:“陛下可回来了?”
“据司马艁所言,他冲到山脚的时候,陛下就已经收服了那些叛军,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陛下不愧为陛下,光靠一己之力,就收服了叛军!”
王翦捋着胡须赞叹了一句,随后摆手道:“
“先召集城内的军民,修缮房屋,等陛下回来再说!”
“诺。”
吴年应诺而退。
很快,他就来到幕府,召集城内所有军侯,布置王翦交代的任务。
“此次修缮房屋,以自愿为主,不可强行征用民夫,否则军法无情,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哦对了。”吴年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环顾众人道:“那名抓住黄同之人,你们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