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松停步,裘十三忙上前问:“严公公,可是还有别的事?”
严松放缓了神色,只是笑笑,道无事,便提步离开。然而脚一迈出院门,脸上的笑意瞬时收敛,一张脸变得再严肃不过,脚下步子也变得急了许多。
回了芳景园,严公公径直去向萧誉复命,先说完陆司使不在的事,而后接着又道:“殿下,另有一事,老奴觉得有些古怪。”
“哦,何事?”萧誉瞥他一眼。
严公公便如实回道:“老奴在陆司使的院子里,听见房内传出一阵‘咕咕’声!”
“咕咕声?”萧誉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道:“他们皇城司掌管着白鸽营,平日里往来传书,有鸽子叫不也寻常。”
“可是殿下,寻常的白鸽有专人饲喂,能养在陆司使房里的,只有直达天听的那只鸽王。而那只鸽王数日前已被陆司使放出,向圣上禀明吴国四皇子之死一事……”严公公小心翼翼地提示。
萧誉终于意识到不对,正眼看向他:“你是说,父皇今日另有密旨给陆司使?”
严公公呵了呵腰,甚慰道:“老奴正是如此推测。”
“父皇的旨意,他们竟瞒着本王?”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笼上心头和眉宇,萧誉起身便往外去。
严公公赶紧跟上,“殿下这是想直接去质问他们?”
“是!”萧誉没好气地答,心里正憋着一团火,有种自己的命运被掌在皇城司手里的错觉!
严公公不敢直接拦人,只小碎步紧紧跟在萧誉的身后,一路喋喋不休地劝解:“殿下可想过皇城司为何胆敢对圣上的旨意瞒而不报?”
“指不定这正是圣上的意思呢~”
“万一真是如此,殿下身为亲王强行截获圣上的密旨,这可是重罪啊!”
“还请殿下三思而行啊!”
……
在严松的一通劝说下,萧誉也逐渐找回了理智,突然停下脚步,重重呼出一口气来:“那本王该如何?”
严公公是薛贵妃一手提拔的心腹,如今薛贵妃去了,他自是一心向着小主子。此时便甘冒着性命之危,向萧誉谏言:“殿下,若那道密旨果真是圣上有意瞒着您,想必是对殿下极为不利的内容,若咱们当真不与理会,后果恐怕……”
想到贵妃娘娘之死,严公公便不敢对此事抱有侥幸心理,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与其殿下强行索取,倒不若寻个由头支开皇城司的人,老奴去将密旨偷来!”
萧誉先是一怔,觉得这提议太过大胆,可一想关乎着自己的安危,且偷总好过自己强索。是以点头道好,略一思量便想出个合适的理由:“你去告诉皇城司的人,本王自今早从陆司使的院子出来后,便不知所踪。让他们先不要惊动刺史府的其它人,暗中找寻。”
说罢,萧誉便折回自己的书房,紧闭起门窗。
这由头虽有些蹩脚,但严公公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便如此照做。皇城司的那些人闻言后果真全员出动,开始四处查找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