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离开黄金笼的第一百一十八天(2 / 2)

游闻羽并未第一时间开门,许娇河耐性渐失,拍得更加大力。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紧闭的门扉才发出吱嘎的开启声。

湿漉漉的水汽扑面而来。

许娇河定睛一看,却是披散的长发与呈露的肌肤,形成夺人呼吸的黑白二色撞进她的眼帘。

游闻羽刚沐浴完毕,堪堪披了件元青色的道袍在外面,脖颈和胸膛上仍有淋漓的水迹。

廊下只悬了一盏薄灯,屋内满室黢黑。

越发衬得游闻羽修眉高鼻,目似点漆。

他甚少穿这般浓重的颜色,一股与平日截然相反的压迫感朝许娇河袭来。

不争峰内,分明有独立的浴房。

……游闻羽竟然在自己的屋内沐浴!

许娇河呼吸发窘,跟着她来的弟子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般迅速溜走。

“这么晚了,师母怎会到小徒这里来?”

游闻羽袒露着身体,并未感到任何不好意思。

他踩着道靴,靠近许娇河几步,水汽间夹杂着过高的体温,仿佛密不透风的网将许娇河捕获。

这,似乎有些太逾矩了……

许娇河虽做好了另觅芳草的准备,但也不至于一上来就接得住游闻羽的“坦诚以待”。

她下意识倒退两步,嗫嚅道:“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忽然来了兴致,想找个人喝酒而已,你若在忙,便忙你的,等下次得了空我再来就是了……”

“小徒不忙,随时可以奉陪。”

游闻羽瞧着许娇河的头低到不能再低,撤退的脚步亦不曾察觉身后错落的台阶,再差半步就要踩空跌下,他索性长臂一展,握着许娇河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前,“小心脚下,师母。”

许娇河低低惊呼一声,等反应过来,空闲的手已然径直撑在了对方赤/裸的胸膛上。

她想要逃开,又被游闻羽牢牢钳制:“师母何必如此畏惧于我?”

他一面询问,一面伸手将覆盖在额头的湿法捋到脑后,露出一张毫无遮掩、锋芒毕露的面孔。

这般逾越的距离。

这般出格的搂抱。

更何况,她与赤身的游闻羽相对,刚才还被跟来的小弟子们给看到了。

许娇河镇定不得,满脑子皆是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如何还能回答游闻羽的问题。

然而游闻羽并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往她的痛楚再次戳去,“不过,小徒始终有个疑问,还盼师母为我解惑——师母时时避我如避猛虎,究竟是真心不愿与我亲近,还是,害怕师尊的责难?”

许娇河一怔,猛地抬头:“我几时怕过你师尊了?!”

游闻羽抿着薄唇,又是一笑,激将道:“既是不怕,今夜还要不要与我一同饮酒?”

“话说回来,不过饮酒罢了,若这般师尊也不能谅解,那师母委实也过得太辛苦了些!”

许娇河的心防逐渐被他撩拨得松动几分,可思及屋内沐浴过后的涓涓热气,心中不免带上几分嫌弃,拧着眉道:“你这屋内尽是湿气,沾在衣衫上黏糊糊的,如何能够喝个痛快?还是算了吧!”

“那有何难,我带师母去个好地方便是。”

游闻羽捏着许娇河纤细的手腕,无须使出多大力气,便将她拉进了屋里。

四周用灵力催动的壁灯却是不开,只随手凝起术法,点亮了桌上的一方油灯。

微薄的光线映照出许娇河眼前的视野。

屋内冷清清的,窗外偶尔有寒鸦飞过,传来嘶哑嘲哳的鸣叫。

游闻羽没有限制许娇河坐在何地,只是转身背朝于她,绕过浴桶来到床前。

他随意蹬开道靴,光脚站在冰凉地面,拎起床上的里衣,那件元青色的道袍便顺势滑落下/身。

许娇河看得愣了愣。

蜿蜒在游闻羽脊背之上的鞭痕又转眼将暧昧的气氛打破。

她后知后觉地收敛眼神,偏开的面孔上已然尽是霞晕。

“你怎的这般下流!”

“就、就直接在其他女子面前裸/身穿衣!”

游闻羽闻言回眸,见许娇河隐在昏暗处的身影满是僵硬,低道:“除却师母,未有其他女子。”

“就算只我一人看见,那我就不是女子了吗,你还是下流!”

许娇河想也不想地指责于他。

游闻羽笑了笑,并不言语,手指覆在里衣系带上,打了个雅致的活结。

许娇河听见自他胸腔中传出沉沉的笑声,才反应过来,彼此之间的对话,哪像是师母和徒弟相谈的正经言论……反倒更肖似旖旎拉扯的打情骂俏。

说是错,不说也是错。

她粉面愈红,跺了跺脚气恼道:“你别那么多话,快些穿好衣服,再晚我就困了!”

“已经好了。”

游闻羽一面答着,一只有力的手臂自后而来,反扣在了许娇河的细腰上。

于此同时,象征传送法阵的重瓣之莲在二人脚下升起。

顷刻间,不争峰的房间之内,除了氤氲的水汽和许娇河身上的花草香气,再无遗留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