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一开始都没注意这个问题,周岁寒说起来,笑了笑,“好听!超级好听!”
特别那孩子说出自己的名字时,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了!
“姓什么不重要啊,”周岁淮可大气了,一点没有旧思想,“只要是我的种,扁栀肚子里出来的,姓什么无所谓啊,别说是姓扁了,就是姓霍都行、”
这几年,扁栀在国外,事情那样多,扁妖妖跟霍无尊一定帮衬许多,这小孩招人喜欢,他们教育的这样好,他要是拘泥于姓什么,就不配做人了。
他如今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感恩。
他觉得日子一天天的越来越有盼头了,他渴望着一家团聚,姓什么,在他这里,从来不是需要考虑的事情。
“可爸妈似乎挺在意的,在楼下发火呢。”
“他们什么事情都要发火,哎——哥,我想好了,我要入赘,这些年我做的不好,我要做入赘女婿,在加入毒蝎,日后我跟扁栀就是彻彻底底的一体的了,几个孩子我也都要养在身边。”
周岁寒一言难尽的看着周岁淮,“你这目标恐怕很难实现,入赘——这一条就能要了爸妈的命。”
周岁淮笑了笑,“周家这么多孩子,不差我这一个啊,再说了,我即便是入赘了,也还是爸妈的小孩,我就是希望自己跟扁栀更近一点,她总没安全感,什么事情都爱自己扛,我要告诉她,得让她知道,我跟她是一体的,她身后有我啊。”
周岁寒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周岁淮这义无反顾的样子,越来越叫他觉得像极了没失忆前的周岁淮。
“哥,你会支持我对么?”
周岁寒点点头,“嗯,你做什么,哥都支持你。”
周国涛在楼下,他的心路历程却很复杂。
他一开始看见孩子是高兴的,可想通一会儿后,心里又难受的很。
他总觉得自己在被扁栀拿捏着。
最初是周岁淮没失忆,那会儿周岁淮就听他的,在两人感情这件事上,他从来就没有话语权。
后来周岁淮失忆了,扁栀回来,人都走了,他偏偏又生病了。
这里又被拿捏一次。
如今横空出现个小孩,要是这孩子是个蠢货也就算了,可这一看,偏生好聪明,他舍不得,狠不下心。
如今要想这孩子重新回到周家,恐怕得下大力气。
若是在国内也就算了,偏偏又在国外,在扁栀能够一言九鼎的北美,这可这么好?
他周家的手在长,也伸不到北美。
若是这孩子回归周家的条件是扁栀要继续跟周岁淮交往,他要如何答应?
周国涛狠了狠心,决定为了孙子做一回小人,等孩子送回来了,改了姓,到时候在给周岁淮介绍别的女孩子。
实在不行,到时候给扁栀一些经济补偿,想到这里,周国涛就不继续往下想了,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扁栀,或者是霍家,都不是缺钱的主。
周国涛跟元一宁上了楼,气急败坏的嘴脸都收拾起来了,推开了周岁淮的房门。
周岁淮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人进来,他脸就垮下去。
“岁淮,”元一宁先开了口,“这孩子的存在,你事先知道吗?”
周岁淮坐在椅子上,看见两人进来就知道打的什么算盘,都是一家人,这不知根知底的么?
周岁淮:“不知道。”
周国涛暂时不说话,元一宁问,“那你什么打算?”
周岁淮:“啊”了声,“能有什么打算啊?这孩子,人肚子里出来的,人自己养这么大的,我能有什么打算啊?”
周国涛忍不住了,“可那是你的孩子!”
周岁淮笑了,他看着周国涛说:“是么?也不一定吧?你之前不是说,扁栀这些年在国外,或许也交往了别的男人么?”
周国涛被自己之前的话打脸,他立马又说:‘我跟你说孩子,你别跟我扯别的,这孩子跟你张的一模一样,肯定是你的,而且他都喊你爸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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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淮:“哦。”
周国涛气的要命,他说了一堆,他就一个“哦?”刚要骂人,元一宁拉住了周国涛的衣袖,苦口婆心,“岁淮,我们都知道扁栀,这孩子肯定是你的,之前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便不能由着周家的孩子在外头吃苦,你做爸爸的,得有责任心。”
周岁淮两手一滩,“可我没责任心。”
元一宁:“……你,不是没责任心的人。”
周岁淮点点头,“我是,再说了,扁栀之前没跟我说过这孩子的存在,就说明她觉得没有告诉我的必要,孩子这么小,就算是法院判,也肯定是跟母亲,我有没有责任心,都不妨碍着孩子跟着扁栀,再说了,我可不敢去惹霍家人,”周岁淮看了周国涛一眼,“霍家人手可黑,再把我打一顿是小事,回头把几个孩子带走,到时候你们别找我哭哦。”
这一副吊儿郎当无所谓的样子,看得周国涛差点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这都什么人啊!
果然养儿子不如养条狗!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怕霍家,忌惮扁栀了!”周国涛怒道。
“我没这么说,我就是知道,不管是走法律,还是人用手段,要是惹急了,这几个孩子,肯定是留不下来,扁栀就是心软,可霍家也不是,他们要是真怒了,后果您自己想。”
周国涛倒吸一口凉气,“你威胁我?!”
“我没啊,我哪里敢,”周岁淮一脸无辜,‘我就是实话实说,再说了,霍家的手段,您上次亲眼看过的,老大不就是霍老爷子说带走就带走了?当然了,您要是实在要试试,我就给霍无尊打电话,让他把孩子送回来,我什么话都敢说,但是他们要怎么做,我就不知道了。’
这话是顺着周国涛说的,可无心中却也将了周国涛一军。
霍无尊,他现在确实不敢惹。
“那你的意思,这个孩子,今晚的这个孩子,你就不管了,任由他流落在外头?”元一宁忍不住说:“岁淮,你要不好好跟扁栀说?或者,你找你妖妖阿姨说一说?还是别找霍无尊了,男人心都硬,哪句话说岔了,回头不好收场。”
周岁淮闻言,表面不动声色,“啊,现在让我跟扁栀接触了啊?”
周国涛看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孩子,气的脸都黑了。
“那我怎么联系啊?”
“哦,打个电话过去,拽的二五八万的说,扁栀!你把孩子给我送过来,、这么说啊?”
“这么说的,人估计给我拉黑了,这辈子,你们也就见孙子今天这一面了。”
周国涛瞪着周岁淮,“那你想怎么样?”
周岁淮耸耸肩,“我可不知道呢,我也不会跟人示弱啊,爸,你要不教教我?我要怎么才显得有诚意,要怎么才能表达这些年没有抚育孩子的愧疚?”
周岁淮坐在床位,身子朝后靠,笑眯眯的,“爸,我真不知道,你说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