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拿着苹果和一杯热水上楼。
沈佳儒看着小姑娘忙里忙外的,一点不像个娇气的孩子,完全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大姐姐模样。
他站在画室门口看着小姑娘背影消失在三楼拐角,叹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
华婕本来想着如果敲门没人应,沈墨在睡觉,她就拐去隔壁书房写卷子。
结果才敲了一下,门里就传来一声低哼——里面人病的话都不想说,哼哼已经算是回应了。
这样的状况,还能给她发短信……
“那我进来了哦。”华婕开腔。
“……”里面半晌没动静,少年仿佛在挣扎什么,但最终还是只哼一声算作答应。
华婕推门进屋,就见少年捂的严严实实的躺在床上,满脸潮红,精神萎靡的望着她。
进门将苹果和水杯放在手边,才想关门,就听少年哑着嗓子,干巴巴道:
“门就开着吧。”
想了想,他又补一句:“通风。”
门后贴着她的照片,虽然挂着衣服遮遮掩掩,但也难保他不会从若隐若现的部分辨出那是她。
还是开着吧,门上的照片对着墙,安全。
“好。”华婕没有异议,捧着果盘和水杯走到他床边,将东西都放在了床头柜上。
沈墨舒口气,心里想着,回头还是把她的照片藏起来吧,贴门上实在太明目张胆了。
少年正神游,琢磨着门后的秘密,一只小手忽然就贴了过来。
凉凉的感觉贴在额头,他舒服的忍不住轻轻喟叹一声。
察觉到自己喉咙里咕哝出声音后,他心里一囧,忙咬牙忍住因为她小凉手触摸额头带来的舒适反应。
好在自己本身就因为发烧而烫的红彤彤,根本看不出来是否害羞。
“你怎么说旷课就旷课了?”沈墨眉头皱起,难受成这样了,还忍不住发发小老师的威风。
生病期脾气变暴躁的少年,偏偏因为病态而显得哀怨可怜。
瞧着他那模样,神似来大姨妈的她自己啊。
华婕在他额头上啪的一拍,“你嗓子哑的破锣一样,快别说话了。烧的像颗炭,又红又烫。”
“吃过药了,下午就能好。”他清了清嗓子,咳了两声后,仍坚持要讲话。
“你烫的要命,还在发抖。”华婕眉头皱的像麻花,“是不是浑身肌肉疼,还没劲儿?”
“……还好。”沈墨皱眉看她:“你小心被传染。”
“没事儿,快好的时候才容易传染,你把这杯水一口全喝掉,稍等我一会儿。”华婕说着站起身。
“你干嘛去啊?”沈墨下意识开口问道,眼睛睁大了盯着她,一副不想让她走的样子。
“……”华婕停顿了下,笑着道:“我去洗个凉手巾,给你物理降降温。”
“嗯……”少年咕哝道,声音又哑又无力,拖拽出一个撒娇般的尾音。
华婕嘴唇一抿,红着耳根走了出去。
往日里凶巴巴的人,忽然软乎乎瘫软在那里,真的……好令人想要欺负欺负啊。
华婕倒了一盆冷水,找到一个新手巾,丢进水盆里,连盆一起捧到沈墨房间里。
结果一走进来,她就给气笑了。
这家伙逞能的愣是从被窝里钻出,笔挺挺靠着床头,令她想到‘坐如钟,站如松’。
他额头和鼻尖上沁着汗,整张脸熏熏然醉红着,眼神也因为不舒服而蔫蔫的仿佛含了醉意。
剑眉敛了戾气,睫毛湿濡,眼尾红晕被汗水打湿,光照之下艳色无双。
偏偏这家伙硬撑着坐在那儿,嘴唇又格外苍白,透着股仿佛刚被凌虐过的脆弱感。
华婕心跳如鼓,又有点心疼。
这家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躺在那里养病,就这么让他不自在吗?
坦然面对虚弱,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