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每次穿朝服,都穿的很是挺括妥帖,暗红的衣领贴过雪白的颈子。
就连略有苍白的脸色,也被衬出些红光满面的意味,尤其眼下那颗浅痣。
越看越觉着带点媚气。
“彩玉,你说相爷好不好看?”
彩玉正给叶崇然系腰间的玉砭,乍然听了我这一句孟浪话,手上差点拿不住那玉砭。
万幸叶崇然眼疾手快,当即捞住玉砭,又抬手拍了拍彩玉的肩头:“没事,王爷逗你玩的,带彩云出去吧”
说罢又回头看我,眉目含笑:“你来给本相更衣”
我大笑:“是,老奴来了”
玉砭环腰是死物,可本王这双手是活物,于是更衣连带着揩油,将人抱在怀里怎么也不肯松手。
相爷不堪其扰,一把拉住我作乱的手。
“王爷乖些吧,若是误了上朝的时辰,陛下定要治崇然一个玩忽职守,大年下的,王爷就别让崇然遭这个罪了”
我乐呵呵的将脑袋搁在相爷肩头:“玩忽职守?怎么个判法?廷仗还是下狱?不管廷仗还是下狱,本王替你便是”
叶崇然摇头一笑:“若王爷要替崇然,只怕陛下更要动怒,届时这个年,崇然便要同王爷在牢里过了”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那咱们一块死牢里”
叶崇然一愣,当即沉了脸色:“胡吣,打嘴”
“打坏了用谁的去?”
“......”
相爷难得失态的脸红起来,我则笑的愈发欢快。
及至坐到了入宫的暖轿上,嘴角也还是抿着笑。
相爷的官轿从神武门进宫上朝,我的暖轿则从西直门进,一路向着御书房去。
离着陛下退朝还得个把时辰,我被黄禄喜请进了御书房偏厅的暖阁里。
御前的香茶奉来一盏在手边的案几上,我端着茶盏,左撇一遍沫子,右撇一遍沫子。
玉点儿是要跟着陛下上朝随侍的,此刻也没个和我说话的人。
我盯着黄禄喜看了一会儿,晓得他是除了玉点儿之外,少有的几个能在御前说上话的人。
既然能说得上话,想必也能晓得侍书茉莉的境况,于是我清了清嗓子便问。
“黄公公”
黄禄喜一躬身,从门边走到了我下首:“王爷,您有何吩咐?”
我将想问的话在嘴里倒了两回,外戚过问宫嫔内事,其实是不大合规矩的。
可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心里也实在是牵挂侍书茉莉,不问又哪能心安。
“咳......是这样,选秀事宜过去也算有些日子了,陛下于子嗣之事上,可有进益?”
黄禄喜一愣,面白无须的脸上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困惑。
“回王爷,这......选秀过去还不及半年......龙嗣之事,尚还不见进益”
“噢......”
我又搓了搓手里温热的茶盏,接着问道:“那依公公之见,陛下一众嫔妃之中,哪位会先得龙嗣呢?”
黄禄喜一直躬着腰低着头,听了这话,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一转,顿时明白了我的心思。
立时抱着拂尘一笑:“回王爷,咱们陛下勤政那是天下皆知的,也因着勤政,后宫便去的少些,可即便去的少,却还是时不时召恬贵人来御书房伺候笔墨......”
“是以,依老奴所见......这龙嗣一事,大抵还是指望着恬贵人了”
我琢磨一阵儿:“恬贵人,可是本王妻妹华恬?”
“回王爷,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