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他面目,只见烛火之下,叶崇然的那张脸比平日还俊三分,润八分,好看十二分。
脸上英气不说,还蹙着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是真的没看懂他这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如今醉的一塌糊涂,躺在一个断袖王爷的榻上。
寻常男子即便碍着本王的身份不敢喊叫,可心下一紧,面上一窘是少不了的。
他却笑了,是笑什么呢?
我没有想明白他这一笑,下一刻他就从榻上坐了起来。
相爷眼角那颗暗褐色的小痣,模模糊糊在我眼前一晃,忽然就变大了许多。
两张脸贴的近了,小痣才能显出大来。
叶崇然亲上我了。
还不是蜻蜓点水的那个亲法。
他一只手扣在我颈子上,狠命将我往他怀里带了一把。
我真是受了惊吓,一点儿防备都没有,结结实实叫他抱了个满怀。
叶崇然身量跟我一般高,就是比我清瘦些,我着实没想到他能有这份蛮力。
方才脑子没转过来,叫他一扑得中,如今惊吓劲过去了。
我便也在手上使了劲道,将他扣我颈子那只手掰开,又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将他推开了些。
叶崇然却不依,方才还混沌着的眸子,此刻烧起了连片的欲火,直勾勾盯着我看。
都是男人,本王自然瞧的出来他想干什么。
叶崇然像是发了痴劲,见我不肯让他近身,顿时来了脾气,以手为刀想劈我后颈。
我真是叫这变故给逗乐了,好啊,上次在这张榻上,是付桐让我糟践了。
如今来个叶崇然,竟想在这张榻上糟践我?还预备用手刀劈晕我?
可本王就是再不济,也没有叫一个醉鬼制住的道理。
我反手搡了叶崇然一把,趁他不稳,狠命捏住他的两个腕子反剪到身后。
顷刻间,人被我压在了榻上,四目相对之时,我只有一句话想问。
“叶崇然,你要做什么”
我瞧不出他此刻酒醒了没有,但因为两人贴的近,我闻到了一些他身上的气味儿。
是个有些沉静的香气,就像是......龙涎香?
龙涎香只有宫里用得,想来是他进殿同陛下议政时染上的。
这香味儿虽不霸道,可沾上了就是经久不散。
此刻叶崇然被我压在身下,一双手又被我制住,只有眼睛能动。
他眨了眨眼,嗓子也哑了,用个挺磨人的声响说了一句。
“澧朝不止王爷一个断袖,崇然也没有醉”
“.....”
“叶崇然,你可想好了”
本王不是吃素的人,从来不是。
夜深月沉,我被叶崇然迷的不轻,他不是软性的人,床笫间也如在朝堂上一样能忍。
衣衫褪尽之际,我脑子里没了白日的算计,心里只有一个想头,便是送上门的,该吃就吃。
我不知道叶崇然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想管。
我只知道自己确实寂寞。
从阿尔野在军营中夜奔离去后,就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