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所说的住处,距离我们毒发的地方并不是特别远,以地下河为坐标,一直朝着左前方行进大约不到两公里的样子就到了。
那是一个开凿在溶洞尽头石壁上的洞穴,距离地面足有将近四五米的高度,石壁上开凿出了很多可以踩踏的地方,有点像攀岩,最终可以爬进洞穴。
洞穴明显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但并非什么规模特大的工程,应该就是出自于这个男子之手了,大概也是因为人手不足,所以算不得多精致,打磨的很粗糙,但鹞子哥大致看了一下选取的位置后,却说这个男人应该是极其擅长土木工程的,这个位置岩层结构非常坚固稳定,洞穴开凿的手法也很讲究,可以说,即便是发生一场地震,这座溶洞塌掉一小半,这个开凿在溶洞石壁上面的洞穴也是稳如泰山。
这里并不深邃,爬进去后,里面便是一个相对比较宽敞的空间了。
里面有一些粗陋的陶制器皿,再就是一些粗陋的工具,以及一个用打磨过的石头和风干的苔藓搭建的类似于床铺一样的玩意。
我们这么多人进来后,这里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男人叽叽咕咕的表示,让我们随便找地方坐,而后他就蹲在入口处取了一个类似于手摇钻的东西,将干燥的苔藓塞进去,看样子是要生火,鹞子哥见状,就将一个打火机递给了他,演示了几下后,男人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在入口处一个类似于石环的东西中间点燃了火堆,燃料就是干燥的苔藓,架上破陶锅后,便借着昏黄的火光研究起了打火机,时而抓耳挠腮,时而仿佛联想到了什么,咧嘴大笑,跟个疯子似的,竟将我们抛在了一旁。
我们也不打扰,默默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
那些五颜六色的苔藓,似乎不仅仅只是散发出的气味有剧毒这么简单,它还有很多特性,是这个男人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最大依仗,比如说可燃性,干燥的苔藓极其耐燃,而且弥漫出的烟气很小,我只看男人在陶锅底下塞了一把而已,那火就再没有熄灭了,只是燃烧时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子类似于煤油灯燃烧时的气味,估摸着苔藓里蕴含着油料一类的东西?
“这是个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来揣测的地方,形成了另类的独特环境。”
我心下暗暗想着:“单单说这苔藓,如果不是散发出的气息有剧毒,会让人情绪失控的话,倒也算是个宝贝了。”
很快,陶锅里的水烧开了,“咕嘟咕嘟”的声音让男人惊醒了过来,他将打火机递还给鹞子哥,可眼睛却一直在打火机上徘徊,明显是非常舍不得。
我笑着推回了他的手,用手势比划着说道:“相识一场,送给你了。”
男人大致理解了我的意思,脸上涌现出惊喜之色,比比划划着致谢。
随后,他取出了一些陶碗,在我们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只,这些陶碗都很粗陋,估摸着是他自己烧的,用的土应该就是地下河里的土,那里的土有点像高岭土,却不是我们所熟悉的高岭土,应该也是此地孕育出来的独特物产,无论是粘度还是可塑性,都很适合用来烧陶。
男人又从一个陶罐里抓出了一把五颜六色的粉末,洒进陶锅里,煮了片刻后,他将之倒进了我们面前的陶碗里,赫然是一碗颜色很难表述、姑且可以理解为是彩虹色的不明液体,他比比划划着,示意让我们享用。
对于他的善意,我是相信的。
如果他对我们有恶意,根本没必要告诉我们如何化解剧毒,只等我们情绪彻底失控的时候,完全可以轻轻松松拿下我们。
但是……
我看他抓出的那一把五颜六色的粉末,分明就是苔藓啊!!
这玩意当燃料可以理解,但……能当茶叶喝么?散发出的气息都让我们差点疯掉啊!!
于是,没人敢去碰陶碗里的不明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