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那么大点像了谁,说邋遢又爱作闹,自己有手帕,感冒了从不用自己手帕揩鼻涕。
一心只用人家的,弄脏了人家的手帕,他还挑嫌上,反口说人家脏,不要人家抱。”
虞晚从不跟外人说儿子具体怎么淘气,怎么搞破坏,哪怕写信联系家里人,她都只是描述事件经过,基本上不会点评小家伙的行为好与不好。
因为她觉得,不该以她母亲这个片面身份,去定义儿子的性格。
虫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应该由认识他,与他相处过的人自行判定。
但沈明礼对儿子的成长有缺失,这一部分,只能是虞晚帮着补齐,“对了,你可别招了小家伙,他很爱记仇,谁怎么他了,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哪怕她这个亲妈惹了小家伙,不说道歉不哄着,他都要闹着哭一场。
忽地想起一件好笑事,虞晚说给沈明礼听,“去年秋天,也就是中秋节前,老宅那边厨娘家的外孙女惹了小不点,他居然要找人家拿回送出去的八音盒。
我不去帮他要,他自己摸到后头问人家要八音盒,你说他好不好笑?”
沈明礼仔细听她讲儿子的趣事,一点点填满他的缺失时光。
“也不知道他每天哪来那么多话,每天睡醒小嘴巴念个不停,你让他安静一会儿,他嘴巴安静是安静,手脚是一点都不安静。”
虞晚惋惜一声,“记得在南边买挎包送的茶杯吗?现在被他砸的一个都不剩。”
听着眼前人点点滴滴的絮叨,屋内飘散的咖啡香气,将时光一下拉回到两年前。
在香江的那段生活,是沈明礼跟虞晚,朝夕相处最多的一段时光。
他撩起虞晚披在肩头的长发,拿出枕头下的发带帮她扎在一起,笑着催促,“快尝尝我煮的咖啡,保证你喝的咖啡既干净又卫生。”
虞晚斜他一眼,轻抿了一小口,醇香咖啡中带着些清洌酸顿感,她给出客观评价,“煮得刚刚好,比我自己煮的咖啡还香。”
沈明礼低头就着虞晚的手,自己也尝了口咖啡,“的确是挺香,下午要不要去逛友谊商店?我还没给家里长辈准备年礼。”
虞晚转了一边咖啡杯,再喝一口,“我都提前准备好了,包裹应该就这两天到,家里旁的亲戚年礼我也都送了,估摸前后脚的时间差,腊月二十八前肯定会到。”
沈明礼笑眼看她感叹,“感觉你现在比以前稳重许多,像颗成熟的蜜桃。”
虞晚猜他是想说自己多了成熟女人味,故意道:“什么蜜桃?你就是想说我年纪大了呗,天天操持生活琐事成了家庭妇女。”
“妇女也能顶半边天。”沈明礼知道她是故意的,不上她的当,“快起来,换身衣服准备吃午饭,我让后面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葱烧鲍鱼。”
虞晚喝了一大口热咖啡,又听他说。
“对了,前几天你没到京市那阵,乔家那边送了喜帖,初四那天乔珍美结婚,你要不要去?”
虞晚没明确态度,先问:“男方是谁?”
“马未秋,你刘家大姨刘菊的儿子,也就是你的表弟。”
沈明礼拿走虞晚手里的咖啡杯,不想让她喝太多苦咖啡,放到床头柜,翻手掀开被子,抱起虞晚去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