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是军医,还兼任某个人的私人药理师,经过一套按压摸看检查,神情平淡地告知好友,“沈团长的腰好得很,那个护腰你要不嫌热就继续带。”
“补肾补腰的补品倒是可以停了。”
沈明礼坐起身套绿衬衣,抿唇淡笑:“还剩下些,吃完了再说。”
“你也不怕精力过盛,夜里烧得慌,山里豹子都没你能放水。”
罗成目光瞥向好友裤裆,“今晚我不跟你去瀑布冲凉,要加班整理上午送到的医疗用具。”
沈明礼快速扎紧腰带,对上罗成的打量视线,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随后大步抬腿走出帐篷。
帐篷布掀开落下时,伴随一声沉闷嗓音,“天生的,没办法。”
“去你大爷的,少得瑟。”
罗成气过一瞬,又笑着收拾桌上饭盒。
他也是有媳妇的人,能不懂沈明礼的小心思?不就是怕那什么,然后被什么什么嫌弃吗?
*
边境文山天气变化莫测,说出太阳出太阳,说下雨就下雨。
回到帐篷,沈明礼收到后方补给送来的信,拆开外面包着的代号档案袋,里面是两封分别来自京市和西昆的家书。
他先看了伯娘寄过来的信件,里面除了让他小心身体多保重,还写了小虞在四月九号给他打过电话。
意识到是虞晚想给他庆祝生日,沈明礼的心腔瞬间被甜意充斥。
“亏得还记得你丈夫生日,没白让我牵肠挂肚那么久。”
看完一封信,他动作轻慢地拆开另一封装有照片的信件。
彩色照片,直接冲击沈明礼的视野,也填满他不在她身边的缺失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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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张照片是虞晚抱着虫虫在水池边喂鱼,第二张是她跟老爷子在一起吃早点,虫虫坐在旁边婴儿车里吃米糊。
第三张是虞晚抱着虫虫在家里玩小汽车,第四张是虞晚带着虫虫玩汽车方向盘。
每一张照片都是记录生活与心情的拼图。
沈明礼每看一张,笑一张,笑过后又来回仔细看。
生怕遗漏照片里面的边边角角。
“两个馋猫,张张照片都有糕点水果零食。”
第四张照片里,虫虫专心玩汽车方向盘,抱着他的虞晚正在偷吃巧克力。
……
一张张看完,最后一张是虞晚抱着虫虫画毛笔画。
沈明礼心满意足地收好八张照片,打开折叠过的信纸,信纸很薄,薄得稍微用点力就能扯破,信上字数很少,少得还差几行才写满一页信纸。
沈明礼同志;
暌违日久,见字如面。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收到这封信,又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这封信,每当我握起钢笔,我总是在想要写什么。
写京市的迎春花开了,太寻常,写昆明湖里的天鹅,太稚气。
写飘香的烤面包,裹了糖衣的山楂,浇了肉酱的炸酱面,还是用木柴煨了一夜的牛骨汤,都太繁琐。
此时此刻的你在笑吗?
我猜肯定在笑。
因为我也在笑,虫虫也在笑,他这会儿正抱着布老虎喊叭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