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厨娘女儿笑着把网纱罩子扣回托盘。
故意含糊道:“客人的。”
“那位沈同志?”
见厨娘不说话只点头,赵梅梅本就不顺的心气,愈发不舒服,再瞥见另一边灶台上正在装炒豆芽的铝皮饭盒。
跟四方桌上摆着的一托盘瓷碟碗筷比较,心情一下差了好大截。
这阵再想前头自己瞎琢磨的话,亏得没说出口,说出去还不得把人家笑死。
老厨娘女儿两下把炒好的豆芽装进饭盒,盖上铝皮盒盖,装进网兜里拿给赵梅梅。
等人走后,把砂锅里煲到汤装进汤盅里,盖上盖子,又盛了满满一大海碗白米饭,喊了自家男人送饭过去。
“再把保温壶一并提过去。”
午饭送到南院厢房,沈明礼跟中年男子说:“下午我要洗漱,多烧些热水。”
“诶诶,好。”
中年男人把保温壶放到门后柜子上,转身出了屋子。
四菜一汤加一海碗米饭,沈明礼吃得干干净净,吃饱了进屋里拉开衣柜门,对着穿衣镜照脖子上的抓伤。
脖颈上不比其他部位皮糙肉厚,被儿子抓出的两道血痕,结了疤还没脱痂,要被虞晚看见,指定要误会他。
到时候少不了倒打一耙。
“还是晒黑了好,有点伤痕也瞧不出来。”
他笑瞥了眼窗外,外面的芭蕉叶被阳光照得翠绿如玉,可惜少了芭蕉花,好在他的芭蕉花就快回来了。
“沈表哥。”
屋外响起郭清泉的喊声,沈明礼出了卧室,走到正屋,见他站在门槛外,一副想进屋又怕谁生气的拘谨小心。
“你怎么来了?”他嗓音冷冷淡淡,待这些亲戚一贯疏离态度。
“噢,听说你今早到穗城,想着中午下班有时间,我就过来一趟看看你。”
郭清泉笑呵呵地说着话,一双眼睛同时不忘留意沈明礼,他也是中午回老宅,听赵梅梅说起这边院子住的人是谁。
生怕她把人给得罪了,特意算着时间过来。
“午休时间短,没事你就回去。”
沈明礼一句话把人打发走,并不跟郭清泉多说话,他也不觉得受了冷脸,反倒是笑得愈发高兴,“那我也不打扰表哥午休,坐了几天几夜火车是该多休息。”
离了南院,郭清泉快步回到东院。
一进屋,先把准备睡午觉的赵梅梅敲醒,“快起来,我跟你说两句话还得回单位上班。”
赵梅梅正睡得迷迷糊糊,被他这么敲脑门,一下窜了火气,“有事说事,谁让你敲我头的?”
郭清泉吊儿郎当地坐到床尾,翘着二郎腿,眼神却是冷的,“园子你已经逛得差不多,没事别乱走,有些院子年久失修,掉了瓦片砸头上,可比我敲两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