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衣服折叠声,更是把气氛叠碰出暧昧不明。
虞晚挨着沈明礼挤在一处石板床上,中间隔着两个拳头开的距离,想睡睡不着,想说话又怕吵着隔壁石板床上的玉罗阿姐。
她睡不着,沈明礼也睡不着,他动都不敢动一下,更不敢翻身,生怕惊扰她的美梦,惹得她缠挨上来。
各怀心事,好不容易等到身畔人呼吸均匀。
沈明礼把手伸过头顶,从一个编筐里取出自己军装外套,外套破开处已经被玉罗帮忙缝补好。
他轻轻揭开盖在两人身上的破旧薄被,用自己外套裹住虞晚,然后才盖上别人的被子。
山里的夜,气温明显下降许多。
山洞里却异常暖和,石板床透着股温热,虞晚睡得很踏实,一觉睡醒,腰酸背也痛,石板床太硬,枕的又是竹枕头。
她撑着胳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准备活动一下,“哎哟,我的脖子。”
疼痛不适,让虞晚打住继续撑懒腰的动作,借天井透下来的光,早睡醒的沈明礼,正看着她笑,“我给你揉揉。”
虞晚把长发撩到胸前,露出纤细脖颈,让他帮忙按揉,“不要捏太重,真的不舒服。”
男人的粗糙指腹摁在她脖子上,力道时轻时重,一点点缓解她的不适,揉了大概十分钟,外面熬粥的玉罗朝洞内喊了声。
“沈同志、啊表妹,你们起了吗?”
粥香飘进洞内,知道是该吃早饭了,虞晚翻过沈明礼下床,脱掉身上的干净衣服,换了件棉短袖,把昨天弄脏的防水带泥外套照样套在身上。
又迅速拿出一个小圆瓶,从里面倒出特纳卡,混合竹筒里的水涂抹在脸上。
把一张脸涂得营养不良,减弱美貌带来的存在感。
沈明礼看着她折腾,眼神温柔如水,怎么看都看不够,想把缺失的一年时光,全在一眼两眼中补回来。
她把长发编好,两辫交叉缠在一起,弄得清爽干练,不忘催促他,“快起来。”
想说洗漱干净,想着还是算了。
要被谁瞧上留下当丈夫,她跟沈明礼就是真走不了了。
*
早饭很简单,梗米配大米熬的稀粥。
稀得米汤多,米少。
配的野菜倒是很好吃,甜脆香嫩,虞晚多吃了好几筷子,玉罗看她喜欢,笑道:“后面沼泽地附近长了许多象牙菜,等会我再去采一些。”
“麻烦阿姐你了。”
“沼泽地你们别靠太近,早晚去都没事,到了中午和下午,一定要离远些,那边是灰腹蛇蛇窝。”
听到沼泽地是蛇窝,虞晚一边庆幸自己命大,一边笑着吃象牙菜。
吃完早饭,她凑到玉罗身边,柔声试探道:“阿姐,我尝了山里的鲜甜味道,你也尝尝山外的味道。”
她拿出外套里的一把水果糖,全给了玉罗,“也给岩起阿弟尝尝。”
简单两句话,说得玉罗根本没法拒绝。
糖对山里人来说,是难得的稀罕物,水果糖纸在火堆照耀下,闪着粼粼彩光,像是一种无声诱惑。
等玉罗从诱惑中回神,柑橘香甜味已经在她唇齿间散开。
“是不是很甜?”
虞晚扬了扬手里的水果糖纸,语调轻柔,笑意惑人。
坐在旁边的沈明礼,拿着军用水壶喝泡开的奶糖水,舌尖轻抿了抿壶口,的确很甜。
“阿姐,我带来的罐头并不多,想留给我哥补身体,等我们离开这,你帮助过我们的一切,我们都会双倍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