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礼听得想笑,目光落到她认真非常的脸上,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他哪舍得让她满山逛着给他弄野味?
走出山洞,只怕到不了天黑,转眼反成了蟒蛇、云豹嘴里的盘中餐。
心里舍不得,偏又忍不住逗逗她,“我可没指望你有多大能耐,野物也是你能弄得上的?暗河里的鱼,你都网不上来。”
虞晚遭他挤兑,翻着白眼恨他一眼,嘴皮子利索怼回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从没听说娶了媳妇靠媳妇吃喝的。”
“我乔美丽可不要不中用的男人。”
她随口一句顶刺话,又结结实实扎了一回沈明礼,他也不敢再逗她,没了前头要坦白的心思。
这会儿,生怕让虞晚知晓他哪里不好,不中用的男人,哪里不中用?
要真不中用,她会怎么样?
沈明礼有预感,他要是不中用,虞晚肯定要和他闹离婚。
好在眼下还有一碗午餐肉汤水,让他避开接她的话。
又庆幸身上还有伤,能避开她下一刻,说不准会想要的缠磨。
山里的雨下不长,到了傍晚,还出了七彩残阳,美得如梦如幻,只是洞内人没看见。
远在某处山腰上的岩起却独享此时风景。
入夜后。
岩起躲在一处树杈上,静等着带小猪出来的野猪路过,想着抓一只小的回去,也不算白跑一趟。
早些天下的陷阱套子,全跑了空,定是被其他人捡了现成便宜,原地留下带毛的空套。
“山里来了外人,看来还不少。”
*
山里月色明朗,暗梢鸟叫得有些瘆人。
洞内石板床,一床很宽,一床很窄。
玉罗睡了窄的那一床,宽的另一床自然留给当兵的,跟他的啊表妹。
她把卷起来的草帘拉扯开,横在两张石板床中间作隔挡,要笑不笑地说,“早些睡,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
虞晚歪头看了眼沈明礼,沈明礼也正瞧着她,她装没听懂玉罗阿姐的话,眼神干净又纯洁,要是仔细瞧一瞧,也能看见一些坏水在里头。
她怕他久别重逢后的热情蓄力。
他怕她的缠磨高需求。
不能说破点破中,两人十分默契地说了一句。
“睡吧,早睡早起精神好。”
另一头的玉罗还没躺下,扑哧一声笑了,笑过又觉得差点戳穿别人,山里人结了婚,是以天为床,以地为盖。
睡在一起要做些什么,也不稀奇。
“兄妹就是兄妹,说话也这么一致。”
玉罗故意小声解释一句,表示自己不知道他们关系不一般。
晚上睡在一起,要做什么,她都不知道。
也怪她阿弟,害得人家明明是一对有情人,硬要装演成兄妹。
三人谁都没再说话,洞内气氛有些过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