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晚跟着沈明沁去了医院办了相关证件,跟在她后面帮忙打下手,充当医师助理。
由于每天从前线送来的伤员太多,军区医院在空地搭建了许多临时帐篷,他们这个科室也只是临时调来帮忙。
医院药物紧缺,正助了沈明沁施展自学的针灸术,什么针灸止痛、针灸止血、针灸活血,看得虞晚心惊肉跳,站在旁边眼都不敢错一眼,生怕那根针钻进伤员肉里,忘了取出来。
效果好与不好,凭肉眼断定不了。
有没有效,也很难说。
伤员都痛得出气多吸气少,大多数也是处于昏睡中,而且人在感觉极度疼痛时,神经系统会进入麻痹状态。
虞晚不能空口无凭质疑沈明沁的医术,只能迂回性地劝,“沈医生,现在已经快过下午两点,当心自己身体,不要劳累过度影响救治更多患者。”
堂姐少救一个,让其他医生多救一个,也算是另一种功德。
吴楷处理好一名伤员的断肢缝合,走过来道:“快去吃饭,这里暂时有我顶着。”
“行吧,我一会儿就来。”
沈明沁出了帐篷,早就吃过午饭的虞晚,又开始消毒医疗器械。
一边处理,一边跟休息的吴楷小声搭话,“沈医生的下针手法还行吗?”
“没问题。”
吴楷亲自教过沈明沁,对她的下针手法,还是信得过。
“听沈医生说,吴医生出自中医世家?”
“嗯。”他轻点下巴。
“能看妇科吗?”
虞晚把医用器械擦拭消毒,问得吴楷明显一愣,“可以。”
两人隔着一辆放医用品的推车,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他没摘下戴着的棉纱口罩,有意回避虞晚,帐篷里的血腥气,被雨帘聚拢在帐内久久不散。
她跟他也被暂时困在一处。
虞晚半侧下巴柔声问:“能帮我把脉看看吗?”
伤员发出的痛嚎模糊听觉,在帐篷内外进出的忙碌护士,转移吴楷视线,一不设防他听到自己说,“伸手。”
话音才落,一只莹白手腕进入他眼眶。
吴楷并没碰她戴着的橡胶手套,轻轻往下揭开,将手搭了上去,仔细辨听了会,低声问:“经前可有小腹隐痛,按压缓解症状?”
“会有隐痛,腰也会痛,来的时间也比较长。”
“张嘴看下舌苔。”
虞晚扯下面纱口罩,“啊”一下张开嘴巴,吴楷看了下,确定她是湿热瘀阻。
“不用开方子吃药,可以适当口服金钱草茶、茵陈山楂煎、紫茄子大米粥、山栀根煮鸡蛋来进行调养、治疗,月余就能见效。”
“真的?”
“嗯。”
虞晚取下橡胶手套,借看病引话题,“沈医生夸你医术高明,有博古通今的本事,看来真的没有夸大其词。”
“没你想的那么厉害。”吴楷很是谦虚,脸上却多了笑。
“不开药就能治病的医生,在我眼里都是奇才。”
奇才?他把两个字眼念了念,眼底笑意更显温柔,又听她说。
“我从京市买了些药材,费了不少钱,也辨不出好不好,因为是准备送人,怕送出去闹笑话,想请吴医生帮我看看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