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瞟了眼锅里还有剩的玉米馍,转了转眼珠子,笑嘻嘻道:“我也是今天放半天假,要不然也没空来婶子家,以后家里有需要忙活的事,都可以叫我。
反正总文工团跟家属大院离得近,婶子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唉哟,只放半天假,那不是一会儿就得回去?”
白迎春走到水池子边看洗干净的碗,也暗着打量小丫头,猜她是不是想找她帮忙留在西宁市总文工团。
乔珍珍嗯着点了下下巴,有意磨时间,故意多洗一遍碗,又听婶子问她家里的事。
“听说你三姐也才结婚,嫁的夫家是谁来着?”
白迎春是西宁市前进文工团副团长,父亲白云曾离世前是第33军419师的师长,她算是军二代,对于京市沈家还是有些耳闻,只是西北到底隔得远,跟首都那边圈子的人接触少。
这会儿装不知道沈家,也是想撇干净自己没有要沾谁关系的意思。
“姐夫姓沈,是滇南大湾的一名排长。”
乔珍珍记得姥姥叮嘱过的话,有人打听讨厌鬼夫家的事,一律往姐夫个人职称上面说,家世背景绝不准提。
“沈什么?”
“沈明礼。”
沈明礼,倒是个好名字,白迎春有意打听沈家情况,也不知道沈家有没有适龄女儿,她两个小子还没结婚,要能做亲家,那就是千好万好的事。
怕用意过于明显,白迎春绕着说些别的,“文工团的伙食有些清减人,你是京市来的,多半不习惯这边一天吃两顿饭。
婶子看你爱吃条子肉,锅里还有剩的馍,一会儿记得都装些走。”
乔珍珍上门就是为了吃饱饭,心里愿意得不得了,嘴上还要假客气,“婶子,我这头一回上门,连吃带拿的多不好。”
“唉哟,你这妮子,跟婶子客气什么?也是西宁跟京市离得远,要都在一处,那就是年年过节都要见的实在亲戚。”
乔珍珍只假意客套一句,马上顺坡下话,“婶子不跟我见外,我再见外就不好了。
条子肉我不要,还是留给叔叔吃,我就拿些玉米馍跟炸带鱼。”
条子肉好吃归好吃,冷了凝油,再捂到晚上,吃了怕是要串稀。
白迎春觉得这丫头着实好笑,也不知道她那个三姐是什么模样的伶俐人,“你到这边一个多月,跟家里人通过信吗?你三姐应该挺惦记你吧?”
说起信,乔珍珍没了饱口福的高兴,她给讨厌鬼寄了两封信,愣是没收到她的一封回信。
她妈好像也忘了她这个女儿。
心里委屈,面上还笑着跟婶子搭话,“我姐是惦记我,来的时候还给我准备了一堆吃食,要不是她提前给我备了饼干糖果巧克力,我这会多半都饿瘦了十几斤。”
听她姐妹关系好,白迎春有意递个好,“还不知道吧,你大哥,乔济南前段时间也来过家里一趟,他入了今年秋招兵,这会就在西宁部队里。”
“我哥?乔济南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