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床并不宽,没摸到拢起的薄被,让他一下有些慌。
好在她只是从外面睡到里面,给他留出一半位置。
“怎么睡里面去了?不是不爱靠着墙吗?”
“我怕你把我一屁股压岔气。”虞晚嗅着被子上的味道,才有些到了异地生活的安稳。
沈明礼听得笑,借她的玩笑话,伸手抱住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些,“这边晚上凉快,挨着我免得着凉。”
“我盖着被子,不会着凉。”
“你睡觉姿势不好,没少翻来覆去蹬腿踢被子,一夜给你盖好几回被子。”
“少胡说。”虞晚当他是撒谎。
沈明礼轻抚着她的头发,抿着嘴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以前睡觉,早上起来没发觉被子倒了个转吗?”
好像是有这种情况,虞晚不想承认,还是那么理直气壮,“我睡着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信算了。”
沈明礼贴得更紧,头又枕到她枕头上,“反正挨着我睡,你再能蹬被子,也不会着凉。”
说着话,夜渐渐深了。
到大湾的第一晚,跟到西昆和嫁人那天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都是换了一处地方睡觉,但大湾的生活还没开始,虞晚就已经不抱期待了。
她不想自己活到八十岁,回顾青春岁月,最美好的年华是在一个小地方度过。
记忆里只有为了吃为了喝,成天鸡毛蒜皮的琐碎。
*
虞晚对大湾的生活不抱期待,远在千里外的乔珍珍也对生活没了盼头。
她以为进了文工团就能在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发光发热。
实际上是每晚都饿得睡不着,带来的饼干和糖果早就吃完,现在只能硬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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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西宁市总文工团一个月,天天都是体能加强训练,眼瞅着要到分编日子,也不知道会把她划分到哪个犄角旮旯的文工团。
写给家里和讨厌鬼的信,也不知道收没收到。
家里人收到她的信件,应该会给她邮寄好吃的吧。
盼望中,熬到九月初,为期一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等到划分的最后两天,上面给这些新进来的女文艺兵放了半天假。
乔珍珍跟其他女文艺兵没怎么好好相处,因为大家都是竞争对手。
相处再好,到了日子还是得各奔东西。
这天放假,她实在馋得不得了,想着她妈以前说过姨父的三哥在西北军区当兵,好像已经混成什么团长了。
反正都是亲戚,她找上门走动走动也是应当的。
想着能蹭上一顿半顿饱饭,再要吃上点肉,那就值大发了。
心里这样想,乔珍珍重新收拾好两个短麻花辫,找宣传部干事打听起小时候见过面的远房亲戚马叔叔,马建兴。
宣传部干事一听马建兴三个字,说话声音都放平和了些,“他是你亲叔叔?”
“当然是亲叔叔了,我姨妈就是他弟妹。”
乔珍珍厚脸皮说两家关系有多好,最后从宣传部干事嘴里得到消息。
马建兴是第32军412师的师长,现在就在西宁市的军属大院。
乔珍珍厚着脸皮找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