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顾不上说话,又夹起几根面条,吹了吹,嘴巴一撅,全吸溜进了嘴。
沾了酱油汤汁的唇瓣,水润润的。
一撅一吸,让沈明礼想起昨晚上的那个奖励。
喝过一口面汤,虞晚觉得味道好熟悉,她又舀了一勺吹了吹,喝进嘴抿了抿,“这个面汤味,我好像在哪喝过。”
光顾着看虞晚吃面,一没留神,沈明礼把自己舌头给烫了,怕被她笑,囫囵咽下那口烫嘴的面。
还一本正经地回她的话。
“梦里吧。”
余下两盘炒素菜,沈明礼尝不出滋味,舌头木着,吃什么都差不多。
吃过晚饭,付过钱票后,两人又坐了会才回到另一节软卧车厢。
刚坐下,虞晚不免有些感叹。
“真是一分钱一分待遇,三十块一张的软卧票,真是一点没白花。”
听着她的感叹,沈明礼扯唇笑了笑,“你真以为是多花钱就能买到软卧票?”
考虑要带虞晚去滇南,怕她路上抱怨叫苦。
他特意让他妈帮着买了软卧火车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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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一个人就买硬卧。
有去友谊商店的经验,虞晚也猜到要些门路,她往床铺里边坐了些,让出位置给他坐。
“用的是咱妈的职位?”
沈明礼看着她笑,“是咱妈。”
“那你要好好努力,以后让我用用你的。”来到这个时代,虞晚买过一次火车票,在火车站排着长长的队,窗口可供选择的只有硬座和写着的硬卧。
等你一问,硬卧根本没票。
只有硬座和没写出来的无座。
至于沈明礼拿出来的两张软卧票,或许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还有第三种不对外出售,需要高级领导干部身份才能购买的票类。
“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让你等太久。”
沈明礼的话,虞晚没当真,她从桌下网兜取出洗脚盆,倒了些半温不热的水,脱了鞋袜,卷了裤腿就开始洗脚。
沈明礼挨着坐下,也脱了鞋袜要跟她一块洗。
不出意外,得了她一句嫌,“我洗了你再洗,洗脚盆就这么点大,你把脚放进来,我还怎么洗?”
窗外大雨如瓢泼,没泼进窗户,也泼进沈明礼心底,好在他体热,不怕那点雨,嗤笑一声,“娇气。”
虞晚笑得眼如月牙,反驳他,“娇气总比脚气好。”
“谁有脚气?就你干净。”沈明礼当即抬起双脚,要让她闻,好来证明她的话是污蔑中伤。
一下两人又掐掐打打靠在一起。
“沈明白,谁要闻你臭脚?要闻你自己闻。”
“我天天都洗脚,怎么可能臭?你仔细闻闻。”
……
又过一夜。
到了7月31号,早上7点45分,火车到了滇南省会西昆市。
下火车前,沈明礼还去餐车买了四瓶葵花白酒。
因为他们乘坐车厢的特殊性,出火车站的门与普通车票乘客不同。
行李也有专门的小板车拉送。
站台工作人员走在前面带路,打开一道上了锁的双开门,走进去再打开另一道门,出去直接到了火车站外。
此时,马路边停了一辆军用吉普。
警卫员周继看到两人出来,立马下车帮着搬行李。
沈明礼朝他点头打了个招呼,低头对虞晚说,“他是周继,大伯身边的警卫员。”
“噢。”
虞晚瞥了眼那人,只看到个后背,就一个印象黑。
由此可见滇南的太阳有多晒人。
幸好她早有准备,下车前特意穿的长袖衬衫烟灰色长裤,除了一双手,头上还包着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行李不多,两三分钟全部放进后备箱,坐上吉普车后排座,车还没行驶几分钟,虞晚就拿起报纸扇风。
沈明礼跟开车的周继说了两句话,问了些不相干的事,淡漠神情转到虞晚身上就成了温和笑脸。
“怕热,还捂那么严实做什么?”
虞晚指了指他被晒黑的胳膊,又指了指自己,“你说我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