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着滚着，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或是香的作用，或是心底早已生出的情愫使然，一只芊芊玉手伸出，另一只修长大掌也未阻拦。

床幔落下，隔绝了床内与床外的光景。

两世为人，当过现代人也当过古代人，做过女人也做过男人，要是再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云窈窈就真枉为人了。

不知不觉中，她喜欢上了暴君，习惯有他的存在，与他斗嘴，两人携手同行，一致对外。

灵魂互换，他们是真正的感同身受，她懂他冷漠暴戾甚至不近人情的表象下，是被强硬尘封的不堪过往，扒开表皮，里面藏着的全是伤。

所以他会对林青题牛秀儿毫无道理的爱护感到不适应，会偷偷将她送他的礼物珍藏起来，他有自己简单纯粹的温情。

涂山烬以手抚上云窈窈的脸庞，透过这双眼，看到住在躯壳中的灵魂。

从前他与孤独厮杀猜忌相伴，从不轻易交托信任，也习惯了一个人，可她来到了他身边，如荧火入夜。

从此他日出有盼，日落有念，心有所期，忙而不茫，以欢喜心，慢度日常。

两人的眼底皆盈动着汹涌的情愫。

人类最原始的爱与欲，在此刻如洪水猛虎，冲破了一切芥蒂与阻拦。

云窈窈哑声道：“女子初次会痛，我轻点。”

涂山烬：“……那就由我来。”

…略…

床幔开始轻轻地动了起来，又很快停下。

一阵短暂的寂静无声后，里头传来兵荒马乱的声音。

“…略…”

“…略…”

“说人话！”

“没有。”

“那怎么会流血？”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片刻，一个诡异的念头浮现心头。

“来癸水了？”

“来癸水了！”

场面彻底乱了！

“你快先拿个干净帕子堵住！”

“小心别碰到脏了的床单！”

“秀儿，速拿月事带过来！！！”

就这样，两人的初试云雨情，撞上了不识趣的癸水日，以失败告终。

窈窈内心苦，但窈窈不说。

等到两人从云泞宫出来时，小午子已从宫人口中得知了全部事情经过，他面带欣慰地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

清冷有傲骨的妙妃娘娘如今竟为了留住陛下的心而使出这种小花招，他那未出世的小主子啊，就快要呱呱坠地喽~~

云窈窈和涂山烬来到乾清殿。

情欲散去，经过这事，两人之间的相处氛围已悄然发生了变化。

前者脖颈扬高，装作一副对方才之事毫不在意的模样，后者一向绷直无弧度的嘴角此刻正挂着一抹不值钱的笑容。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乾清殿各司其职，一人安详躺平，一人批阅奏折，一如从前，却与从前完全不同了。

涂山烬边批奏折，目光边看向贵妃椅上以一种奇异姿势背对着他躺下的人影，嘴角噙起笑：“下次我定将所有事都考虑到，必不叫你失望。”

云窈窈用屁股对着他：“谁失望了（把干果丢进嘴里）？！我只是不小心中了你的小花招（嚼嚼嚼），没管住自己的下半身罢了（狠狠嚼）！”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涂山烬笑容更甚。

富贵先生的话本诚不欺人，情犊初开的女子，一般都爱口嫌体直。

她说不是就是是，她说没有就是有，若是她说没生气，那必然心中已经气狠了，这时就急需说些甜言蜜语和送贵重礼物哄人。

生死簿虽心胸开阔不爱计较，但他也得多学些，以备无患。

等会便书信一封，恐吓恐吓狄顺治，让他将所有有关女子情犊初开的话本一并呈上来，否则就治他从前中伤君王的罪。

差点吃上肉的涂山烬心情饶好，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