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座,云窈窈的视线也落在杜冠流头顶的乌纱帽上,嘴角弧度微微上扬。
杜豺狼啊杜豺狼,原书中,你利用寒冬灾害,与涂山泽联手拦下朝廷拨的赈灾粮、炭和冬衣,还出手敛粮炭冬衣,大发灾难财,致使无数百姓冻死饿死,街道上再不见任何流乞,皆是冻尸,将百姓的受难灾年变成你们上位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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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寒冬,你却要为了后位之争,主动举全族之力,助百姓度寒冬,也算是报应了。
但你可知,这次的后位之争,正是为你设的局,彻底将杜党这个祸害击垮!
朝堂上,所有人心中思绪浮动,心思各异。
皇后之位代表的利益关系足以搅动如今看似和平的朝堂,朝堂争斗,再次风云诡谲!
而这份风云,显然与高德骧没有关系。
无他,他被孤立了。
杜尚书冷落了他,杜党本就对他靠拍马屁上位的手段不满,也不搭理他。
至于中立党和保皇党,就更不爱搭理他了。
高德骧内心流下一把辛酸泪,他总算是体会到了当初云良在朝堂上的处境了!
嘤~
下朝后,高德骧远远跟在杜冠流的身后,内心疯狂思索着如何重获信任。
作为人精的杜冠流又何尝不知高德骧内心的想法,他冷哼一声,继续留给对方一个高冷傲气的背影。
其实杜冠流仍未放弃高德骧,只是对他这几日的办事能力十分不满,再加上从高冲光那里受了气,子不教父之过,连带着看高德骧也颇为不顺眼。
便想着冷他几日,再好好敲打一番,让他明白在自己手底下做事该如何做。
走出宣政殿不远,杜冠流面前忽有一侍卫拦路,他正欲不爽发作。
什么东西,也敢拦他杜冠流的路?
那侍卫睁着一双真诚崇拜星星眼,手里捧着一幅书法,语气极为激动:“杜...杜大人!小的早就听闻杜大人在书法上造诣极高,一幅书法千金不卖,在小的心中,您乃书法界的元老,书法史上的鼻祖,为整个书法界作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小的家里珍藏了杜大人上百幅书法,甚至连杜大人年少时的废稿,小的都搜寻在了家中,视若珍宝!受益无穷!每每观摩都能给小的带来新感悟,真乃美学奇迹!......吧啦吧啦......”
这一番不带停歇的拍马屁下来,杜冠流直接变了脸色,嘴角带笑,整个人和蔼可亲不少。
此人虽有些鲁莽,嘴倒是挺甜,说话也实诚,眼光更是不错。
侍卫表情更加崇拜,将手中自己的书法展示给杜冠流看:“这是小的的拙作,若杜大人能指点一二,小的感激不尽!”
杜冠流十分受用对方的态度,摸摸胡子,便大致扫了一眼对方的书法:“戾怖弑螂,丐患仁乐。”
指着上面的字,杜冠流随口指点了一二。
“此八字笔迹工整,却缺乏气势,戾字的这撇应当……”
殊不知,跟在不远处的高德骧也凑近了一些,正巧就听到了杜冠流念这八字。
此话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劈在了高德骧头顶,他嘴唇颤抖,不敢置信地连退三步。
吏部侍郎,该换人了?!
高德骧愣愣地盯着杜冠流那冷漠无情的背影。
杜冠流指点完提脚离开,侍卫就将书法收进怀里,方才还谄媚恭敬的神情,看向高德骧时,已变得恶意满满。
侍卫,也就是精心筹谋了此误会的龙影卫,露出一抹小人得志的笑,扬起下巴:“高大人,吏部侍郎之位,之后便交给下官的哥哥去做吧。”
“嘿嘿嘿……”
高德骧狠狠瞪了侍卫一眼,胸膛被气得快速起伏。
他竟然想换了自己,还如此不加掩饰地说了出来?!
拍他马屁数十年,为他鞍前马后数十年,竟如此轻飘飘就要卸磨杀驴?!
我对你个老东西掏心掏肺,你个老东西要挖我心肺?!
杜冠流,你可真不是个人啊!!
一阵寒风刮来,高德骧打了个寒颤,昨夜梦到的可怖梦境再次出现在眼前,老东西沉着脸手持长剑将自己捅了个对穿。
高德骧捂着胸口,仿佛凭空出现了疼痛和心悸。
与此同时,他的眸光逐渐变得坚定。
杜冠流这条大腿他已尽力,现在是抱不上了。
傻人有傻福,祸害留千年,那孽子说不定抱的大腿才是最可靠长久的。
希望陛下能不计前嫌,愿意收他这根迟到的墙头草。
脑中的想法纠结不过几十秒,高德骧便悄悄调转了身影,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陛下,微臣来抱你大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