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的是二房一早就有了异心,隐瞒了他们许多事,将他们当猴耍,若柳氏婢女是县令妾室,又有郡守夫人那样的旧交,给杨老二换个差事并不是很难的事,却看着他们大房折腾。
这时她是相信谢酒说的,二房对大房是动了杀心的,至少她要毁了他们大房。
真是该死的贱人。
她低声骂了句,就进了屋去找杨老大。
夫妇两人感情虽已不在,但事关家中大事,还是要一起商量拿主意的。
谢酒跟在她身后进了杨家的屋子,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息扑面而来。
许是天冷,杨家人都各自窝在自己的屋里,她在正屋站了好一会儿才见胡氏扶着杨老大从房间出来。
杨老大神情很憔悴,看着比从前老了许多,但眼里有些欣喜的光藏也藏不住,他问谢酒,“你如何知晓这些的?”
谢酒道,“流放前,我爹拿出半副身家打点了差爷,许是看在这个份上,他们便跟我透露了些。”
她与顾逍的关系最好不要被杨家人知晓,含糊应付着,反正杨老大他们也不可能去问差爷。
他们更关心的是那书信,也不再说什么,两人直接推开二房的门,闯了进去。
谢酒是弟媳,不好独自进杨老二的屋,不然也不会在正屋站半天。
看着杨老大夫妇进去了,她也跟着到了房门口。
亲眼所见,才知大房和二房关系比她了解的还要糟糕。
杨老大两人进屋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搜杨老二的身,一个则翻箱倒柜。
杨老二瘫了腿,动弹不得,气得大骂。
谢酒朝门外看了看,这里的动静这样大,杨老二的儿子杨修竟没出现。
他不在家?
“老二,你说,柳家是不是给你来信了?”杨老大将杨老二搜了个遍,没找到书信之类的东西,便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
兄弟俩闹翻后,杨老二更加怨恨老大,本想怎么都不承认的,但脖子被掐得死紧,他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才不情不愿道,“是……”
杨老大听了这话,忙松了手,问道,“信在哪里,给我看。”
“信被我烧了,是我岳父向三皇子求情,三皇子才答应为杨家周旋,大哥若杀了我,我岳父到时还会希望杨家回京城吗?”杨老二脑子急转,很快想出了拿捏杨老大的法子。
“他真能让我们回到京城?”杨老大确实缓和了语气,人在绝境中一点希望都不敢错过。
柳家是老二的妻族,若老二他们没了,柳家与杨家的姻亲关系也就断了,自是不会再帮杨家。
至于他们想害死自己的事,他虽愤怒却没多在意,一个在大牢,一个瘫了双脚,他们还能对他做什么。
杨老二摸了摸被掐得疼痛的脖子,“至少他会想办法,从他透露的信息看几率很大。”
“可二嫂杀了人,按律法会被处斩,柳家会不会迁怒杨家?”谢酒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