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二转头看向谢酒,眼里意味不明,他缓缓笑了,“弟妹放心,岳父岳母很在意柳氏这个女儿,他们不会看着她死的。”
柳氏那一日的行踪,他确实不知。
但不是柳氏不肯告诉他,而是他有意回避了。
从柳氏怀疑煤饼生意是谢酒的,陆家也听从谢酒,他便知谢酒不容小觑,他自己是个善于伪装的人,很快就想到谢酒也是和他一样的人。
这样的人很危险。
柳氏却想要对付谢酒,得到她的煤饼配方。
他了解柳氏,一旦下决心的事,很难回头。
但在没彻底摸清谢酒的情况前,他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故而他多次在柳氏面前叹气,儿子还小,若他们有点什么事,留下儿子一人如何艰难的话。
柳氏对儿子很上心,虽然她觉得自己的筹谋万无一失,但她把杨老二的话听在了心里,万一她有什么闪失,儿子至少还有父亲护着。
杨老二被人埋在雪地时,猜到是柳氏行动了。
但他确实对柳氏的行为不知,故而扛过了那人的审讯。
等柳氏杀人入狱的消息传来,他就知道谢酒比他想的还有心机,他细细把她所有的行为全想了一遍。
也就想明白了,家里最近发生的事都是谢酒所为,甚至他觉得谢酒被送到逍王府那晚,是成功了的。
只不过,她想报复杨家,隐瞒了实情。
谢酒淡笑,“那就好。”
“岳家上次送信来时,还给了我们些贴补,弟妹为家中债务,在林家吃了不少苦,如今二哥手头有些银钱,自是要把这债给还上。”杨老二笑得意味深长。
身后有煤饼生意,怎会还不起林舒的那点诊金,杨老二知道谢酒是借此脱离杨家。
如今知晓她是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他怎会放她离开。
想明白谢酒的伪装后,他甚至都没心情去担忧柳氏的事,他被谢酒的深沉和手腕震惊到了。
继而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这样厉害的女人当为他所用才是。
“好啊,那我就等着二哥还清林舒的债务好回家了。”谢酒神色平静,心里了然,杨老二知晓了一切。
他果然是动了将自己弄回杨家的主意。
“你竟真有银钱?”杨老大脸色很不好看。
杨老二道,“是,所以大哥往后对弟弟客气些,毕竟弟弟身后还有柳家看顾。”
他不再装了,如今他瘫痪,若再装怂只会让大房将他们揉圆搓扁,就像刚刚他们肆无忌惮搜他的屋,掐他的脖子。
他又看了眼还在翻东西的胡氏,厌恶道,“不必翻了,柳氏只留了一两银子在我枕头里,其余的在我们需要时会有人送来。
所以,大哥大嫂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你们什么都得不到。”
他的威胁和暗示很有用,杨老大马上示意胡氏停止动作。
杨老大道,“老二,让我看看你枕头底下。”
杨老二头一偏,将枕头让了出来,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哥多疑,不让他看到点好处他是很难相信自己的。
一两银子真真实实捏在手里,杨老大对杨老二的话信了三成。
他将银子收进怀中,“你我本是亲兄弟,前些时日虽有些矛盾,但打断骨头连着筋,何况矛盾因何而起,你我心知肚明,大哥没有对不起你的。
你如今瘫在床上,这钱我给你收着,以后吃喝收拾上,我会让你大嫂多费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