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京州迎来了真正的春季,阳光温暖,气候宜人。
工作室的阳台上, 微风习习。
宴乔正和小姐妹坐在一起聊天。
小姐妹感慨了句:“时间过得好快呀, 没想到下周就是时装周了, 乔乔你准备了这么久,这次肯定能一鸣惊人的!”
宴乔捧着咖啡, 轻轻笑了笑, “这次来了好多厉害的设计师,和他们比, 我还差得远呢……希望这次不要丢人才好。”
“怎么会丢人呢!乔乔你不能妄自菲薄,你那件男士外套的设计稿我看了,和你以往的风格相比, 突破很大呀!”
小姐妹瞪着她,立马反驳。
闻言宴乔的呼吸微微一滞。
托着咖啡杯底座的指节不自然地绷紧。
二月底的时候, 当她把那幅设计稿提交给主办方时,便有业内资深的设计师赞不绝口。
甚至私下里直言, 这件作品会是本届时装周最出彩的作品之一, 有极大可能出圈。
那时宴乔听到这话,十分开心。
可随着时装周的日程越来越近, 她的心却总也无法宁静下来,甚至隐隐发冷。
小姐妹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
宴乔低着眸, 下意识藏起眉目中流露出来的一缕慌乱。
在阳台坐了会儿,小姐妹忽然想起最近大火的选秀节目,以及好些个频频上热搜的绝美舞台, 不由心思微动,问宴乔:
“乔乔, 你姐投资的那个选秀节目,我在最新一期居然看到了她的身影!她不是投资人嘛,怎么搞得自己像工作人员一样,天天泡在那儿……”
宴乔抿了口发凉的咖啡,放下杯子时,嘴角抿出极淡的弧度,“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去玩的吧……”
小姐妹想想也是。
印象里的宴欢除了吃喝玩乐,似乎也没别的事儿干了。
而此时,她们口中只知道“玩”的宴欢,正在基地里和冯小新一起,对一周后终极舞台的服化道做最后的核查。
历经两个半月共计五轮的舞台考核,留在基地里的练习生如今只剩下了十一人。
能在如此大的压力下撑到现在的,都是练习生中的佼佼者,姚路自然也在其中。
这些人将在一周后,在全国直播的终极舞台上,角逐七个出道位。
直播预计四个小时,留给每个练习生的时间都不短。
所以除了组队唱跳外,每人还有两次的单人solo舞台。
宴欢为姚路设计的那件服装,将会在他最后的solo舞台上亮相。
核查完最后一批舞台服,冯小新早累得跟狗一样,瘫在服装间里一动不动。
宴欢也累得够呛。
坐了会儿后,她看了眼时间,和装死的冯小新说了声,起身离开。
今天日子很特殊。
不仅是宴母五十五岁生日,也是许妈生日。
坐上车后,宴欢没急着回千溪园,而是先去了趟商场,给宴母挑了件翡翠胸针,又给许妈选了条手镯,当作两人的生日礼物。
选完礼物后天色渐暗。
车子在千溪园门口停下。
时值春季,小花园里的花开得姹紫嫣红,很是漂亮。
宴欢摘了朵栀子花捏在手里,轻轻嗅了口,然后拎着礼盒走去正屋。
人还没进门,就闻到了空气里飘荡的饭菜香味,宴欢在玄关换好鞋,挑起细眉,扬声朝厨房喊:“爸妈,我回来了。”
“哎呦,大小姐回来了!”
听到声音,许妈从厨房探出头,笑吟吟地看向她:“先生和夫人在楼上呢。”
宴欢笑着嗯了声,拎着送给许妈的手镯礼盒走向厨房,把它塞进许妈手里。
“许妈,生日快乐。”
许妈说什么也不肯要:“大小姐,好意我心领了,礼物我可不能收!”
宴欢眼睛弯了弯:“您在我家这么多年,咱都是一家人了,还跟我见外呢?”
来回推脱了几下。
许妈拗不过宴欢,只好把礼盒收了。
“许妈您先忙着吧,我去楼上找爸妈。”
正说着话,楼梯上忽然传来宴母惊喜的声音,“欢欢,我还以为你不回来呢。”
宴欢最近两个月忙得脚不沾地,平时打电话过去她大部分时间都没空接,即便接了也说不了两句话。宴母还以为她这次没时间回来。
宴欢笑笑:“您生日这么大的日子我还敢不回啊?”
宴母笑着哼了声,“算你还有良心。”
不过很快又叹了口气,“你妹妹要能有你一半孝心就好了,没时间回来也就算了,连个电话也不打。”
宴欢低了低眸,随口应道:“可能忙着吧。”
宴母摇摇头下楼。
宴欢把买的翡翠胸针拿给她:“妈,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你送的能不好看吗?”
这枚胸针价值不菲,宴母托在掌心端详了片刻,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宴父也从楼上下来。
面色带了几分犹豫:“待会儿家里可能要来个客人。”
“客人?你请了谁来?”
宴母正准备试戴胸针,闻声顿住动作,抬眼看向宴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