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细粮白面当然不是啥稀奇事。
哪家还没个改善伙食的时候?
可全院都以为贾家困难啊,难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谁知道他们关起门,竟吃的这么好?
“啧啧啧,我说秦淮茹,你还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她嫂子扬声嚷嚷,“瞧瞧!你在城里细粮白面,把你婆婆伺候的油光水滑的,却让自个儿亲爹娘在乡下吃糠咽菜,这还有天理嘛!”
众邻居齐齐看向贾张氏,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真别说嘿!
这贾老婆子,白白胖胖的,嗓门洪亮,精气神十足,哪像是日子快过不下去的样子啊?
“嫂子,你别乱说…”秦淮茹把人往外推搡,“我婆婆这几天头疼病犯了,吃不下睡不着,我这才借了点细粮,改善改善…”
她就是靠着哭穷卖惨抹眼泪,才能今儿从东家蹭半块肥皂,明儿从西家借两块布头。
要是让大伙发现死老太婆嘴这么刁,不是细粮不愿意吃,往后谁还会可怜她,谁还会让她占便宜?
“推什么推?推什么推!”她嫂子猛的一抡胳膊,“装啥装你!我早就听说了,你家顿顿大白馒头,油水足的很!”
“放屁!”见秦淮茹拦不住她嫂子,贾张氏再次冲上前拉扯,“你听谁瞎造谣!乱放狗屁!”
她嫂子一指秦山,“轧钢厂放电影的同志亲口说的!”
“老实人不说瞎话。”秦山双手一摊,光明磊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家天天那可是厂食堂待遇!白馒头管饱菜管够,你敢说油水不足?”
许大茂立马补刀,“老实人不说瞎话,我作证!每个礼拜还都有一顿肉呢!那个肥,那个香哟——”
一听每个礼拜都能吃上肉,秦淮茹嫂子瞬间破防。
嗷的一膀子甩开贾张氏,二话不说,进屋一手抓起俩葱盐卷子,往嘴里塞一大口,另一手直接端起簸箕招呼自家男人,“满福,来吃!甭跟她客气!”
“放下!都给我放下!你们是土匪啊!土匪!”贾张氏宛如一条护食老狗,呲着牙蹦起来去抢夺。
秦满福唯他媳妇命是从,他媳妇指哪他打哪。
让他吃,他便吃的毫不含糊,仗着体格子大,直接把簸箕举过头顶,三下五除二的干掉俩,剩下的全揣进怀里。
把老虔婆气的,吱哇乱骂,脚蹬手挠。
趁着俩人撕扯,秦淮茹她嫂子在屋里瞄了一圈,径直奔向橱柜。
“哎呦!这还有鸡蛋呐!还有一大碗猪油!这是啥富的流油的日子啊这!”
“好你个秦淮茹啊!有啥好事你都捂着,一个人霸俩铁饭碗你!”
“让你让个工作,比要你命还难!那可是你亲哥啊!”
不来不知道。
一来,瞧着这么敞亮的屋子,这么好的伙食,这么富裕的日子,秦淮茹她嫂子都快眼红死了。
任凭秦淮茹怎么否认,她都不信,一门心思的就想让自家男人进厂当工人。
屋里撕扯叫骂一团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