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尘心惊胆颤地跪了出来,看看凌娘,又看看一脸怒意的花丞相,低声道:“臣下什么都不知道啊。”
宇文颉抿唇,低声问:“凌娘怎么样了?”
太后急得眼泪直掉,只死死盯着内殿的帷帐,话都不想说。羲王爷看了凌娘半天,正想开口,却听得旁边一声怒喝:“西夏使臣何在!”
都这样了还关心女人?花春又气又难过:“被臣关进天牢了,择日处斩。”
刺客凌娘被押在下头跪着,浑身发抖。
“你该不会是因为不喜欢她,故意的吧?”帝王道。
皇上遇刺的事情很快在宫中传开,太后和羲王爷以及各宫嫔妃都来了,连西夏使臣也急忙赶了过来。
花春恨不得一巴掌拍他胸口上,叫他再尝尝疼的感觉!
御医很快就来了,花春被赶出了内殿,与霍子冲等人一起站在外殿等消息。
“刺杀皇上,无论是谁都该处斩,并非臣假公济私。”她道:“皇上有空关心她,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宇文颉安静地看着她,目光流转。
“朕没事。”
喉咙哽得发疼,她眼睛跟着就红了,张张嘴想骂他,却发不出声音。
“没事?!”花春一拍床弦:“你知不知道伤着心脏是多严重的事情?很多人当时觉得没事,后来突然就没命了你知道吗!”
在古代这样的医疗条件之下,伤着心脏还能活吗?现代都不一定能活,更何况他流了这么多血!
一急之下,尊卑都不分了,她怒瞪他:“臣不明白,在皇上心里到底什么东西最重要?江山和您自己的身体,难不成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花春的脸“刷”地就白了。
被她这一吼给吼得失了神,宇文颉怔愣地看着她,望进她水光粼粼的眸子里,突然觉得心里一软。
帝王指了指胸口。
“你别生气。”
“现在才知道错都晚了!”她看着他胸前的血迹,急得伸手想摸,又怕碰疼他,硬生生收回来,语气严厉地问:“伤口在哪里?”
“臣不是生气!”花春咬牙。
眼神微动,宇文颉看着面前这张气得通红的脸,抿唇道:“丞相说的是,朕错了。”
“那是什么?”帝王挑眉。
花春简直恨铁不成钢,脱口便骂:“果然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刀现在插胸口了,皇上才觉得痛!”
对啊,那是什么呢?她狠狠一拳砸在床弦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砸得自己的手疼得发抖。
男人对女人能有多大的戒心?缠绵之间被心怀不轨的女人伤着,实在是太正常了。
“你疯了?”帝王皱眉,伸手便扯了她的手过去,看着指骨上的红肿,脸色一沉:“有力气没地方使?”
宇文颉半阖着眼,脸色苍白地道:“是凌娘。”
花春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这人用力一扯,扯到了他的身上。嘴唇猝不及防就被人狠狠咬了一口。
这得伤着哪儿才会流这么多血啊?花春心跳得又急又重,上上下下扫了宇文颉几眼:“皇上武功高强,身边又有霍大人,怎么会让刺客伤着了的?”
“啊!”她痛得眼泪直飚,手下意识地撑在他胸口,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你做什么!”
“丞相别动!”霍子冲急道:“皇上伤势严重,一切都保持原状,让御医来看。”
舔了舔嘴唇,宇文颉不说话,就躺在枕头上看着她。
在万宝殿遇刺?花春眉头死皱,扛着帝王的胳膊就将他扶到床上平躺,二话不说就伸手要解他的龙袍。
花春怒极,低头却见自己的手按在他的伤口上,脸色立马一变,急忙忙地将手收回来:“你…没事吧?”
“皇上在万宝殿遇刺,身受重伤。”霍子冲苍白着脸道:“先让御医来看看。”
“朕一早就说了,朕没事。”宇文颉淡淡地道:“是你太紧张了。”
“这是怎么了?”花春连忙过去扶着宇文颉的胳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险些叫她无法呼吸。
什么情况?花春有点没反应过来,再度伸手,压了压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