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容芯蕊瞪大眼:“你这是什么意思?收画?收哪门子的画, 林水月!这可是在太子的面前,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还是你因着自己没钱竞拍,彻底疯了, 跑到了这边来撒欢?”
林瑾钰也反应过来, 脸色难看至极:“水月,太子面前不得无礼,莫要开这种玩笑了, 快回来。”
她们的话,叫周围的人心往回落了些。
“……她这也太荒唐了, 什么话能说都不懂?”
“就如那容家小姐说的那般,因为处处比不过白曼语,气疯了吧。”
林瑾钰是林水月的姐姐,容家与林家关系亲近。
加之这件事过分荒唐,他们愿意相信这二人也不信林水月与无钱有关。
“瞧着这竞拍,是要成为场闹剧了。”太子笑眯眯地看向裴尘。
裴尘不置可否, 眼眸深邃。
“水月?”见林水月不答话, 林瑾钰笑得勉强:“好了, 你快别胡闹了, 快些给白小姐、谭小姐赔礼道歉吧,这等玩笑, 二位小姐当是不会与你计较才对。”
谭素月冷嘲:“林大小姐这话可不对吧, 她都当面说不喜欢我们了, 玩笑?这好笑吗?”
“确实不好笑。”林水月抬眸:“玩笑是要与熟人、有好感之人说的, 望二位周知。”
“红缨。”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红缨直接拿出了此前的契书。
那张东家本还想阻拦一二,瞧见对方随身携带契书,也是无话可说。
话在嘴边滚了一圈, 最后只能让出路来。
“小心点,千万莫要伤到卷轴!”连带着装书画时,那张东家都一副心痛至极的模样。
最后亲手将字画递到红缨面前,还满脸不舍。
“林二小姐,此番是我处事不妥当,您可千万莫要恼了我才是。”
整个宴上一派死寂。
刚才开口的几个人,面上彻底僵住。
林水月微颔首,跨步上前,对殿上的人说道:“太子殿下,民女身子不适,先行告退。”
太子微顿,唇边带着抹笑意:“未曾想到,林二小姐竟是与无钱居士有交情,今日便罢了,改日若是有空,还得请二小姐为我引见一二才是。”
这场面下,但凡不是个糊涂人,都能看明白这画是林水月交予张东家卖的了。
太子对林水月也有过些耳闻,只在他眼里,林水月还不足以作出这等绝佳的字画来,那就只能是林水月认识无钱,亦或者有些什么关系,才会如此了。
他这话为此事定了性,林水月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哦对了,这件事情,阿尘也是知道的?”未等林水月回答,太子似笑非笑地看向裴尘:“难怪阿尘将金帖赠予林二小姐。”
这话一出,底下气氛更微妙。
原来林水月的金帖,竟是裴尘给的!
这就更古怪了,京城之人都知晓,裴尘跟随太子长大,与太子亲如手足。
太子设宴,裴尘能赠人金帖是很正常的事。
但这么多年,可从未有过这样的事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无钱居士的原因?那林水月跟无钱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裴尘淡声道:“此事我也并不知晓。”
太子微挑眉,底下林水月再度提出告辞,他倒也没再阻拦,挥挥手,林水月领着红缨转身就走。
气氛透着股微妙的尴尬,女院的人多半脸色发沉,有人将矛头对准容芯蕊和林瑾钰:“我们不知道便罢了。”
“以二位跟林水月的关系,竟然也不清楚此事,还是说,早前就已然得知了,故意与她演这么一出,想看我们的笑话?”
“如今看来,林水月自今日出现就莫名气盛,原是这个原因。”
“林大小姐真是好手段啊!”
“素月,你没事吧?”还有人假借关心之名,去瞧那谭素月的笑话。
谭素月面色僵硬:“她也不过就是运气好,不知在哪买到了无钱居士的字画,竟也拿来装腔作势的,好笑!”
她强撑着要脸面,女院的人说话也是夹枪带棒,不想却被那字画行的张东家听到。
当即反驳:“谭小姐此言差矣,若无钱居士的字画真那么好碰见,京中那么多的字画行,只怕早就摆满无钱的字画了。”
谭素月恼羞成怒:“这又能说明些什么?就这么一幅字画,还能说明无钱居士对她很是看重了不成?”
张东家点头:“确实如此。眼下京中出现的三幅字画,一幅是胡小姐于太后寿宴上献礼了,那字画来源我并不清楚。”
“除此外,另外两幅,都是从林二小姐手中流出。”
“太学院那幅字画也是林水月拿来售卖的?”
“是。”他肯定道。
宴上瞬间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