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孙儿根本不认识什么苗疆人,何况孙儿也是受害者!”
萧君泽一脸被人冤枉的委屈之色。
他声音沙哑,面色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昏厥。
“若是孙儿当真与苗疆勾结,又怎么会服下虎狼之药的?!恐怕是那些苗疆余孽想要让天家绝嗣,才会设计杀害大皇兄和孙儿。”
“你会服下虎狼之药,是因为你太蠢,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你父皇心心念念要将大魏的江山交到你手上。”
“哼!”
太后冷笑了一声:“若是真交给你,恐怕大魏也离亡国不远了!”
“母后,儿臣只有大郎、二郎两个儿子,自然要在他们之中挑选,儿臣不是现在还未订下太子人选吗?请母后慎言。”
太后的咄咄相逼让皇帝产生了几分不快。
他忍不住说道。
“忠言逆耳,皇帝不爱听,哀家也懒得再去说。哀家现在只想给阿宝要一个公道!”
太后直视着皇帝。
“母后,若是证据确凿,当真是二郎做的,朕绝不会偏袒他。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母后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二郎也是母后的孙儿!”
皇帝不轻不重地说道。
这母子两人都是偏心眼。
太后也没指望现在就让萧君泽认罪。
她说道:“好,阿宝的事暂且缓一缓。哀家问你,今日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置二郎?不要跟哀家说禁足。皇帝,你若是包庇二郎,用不到明天,御史台的折子就会像雪花一样。”
今天的事,就冲嘉柔那一嗓子,皇帝就算想瞒也瞒不住,总得给朝臣一个交代。
“母后,就算您厌恶二郎,为了皇家颜面,儿臣恳请您高抬贵手,饶过二郎这一回。”
“皇帝,你想要自欺欺人,还要让哀家帮你圆谎,就算哀家帮你圆了,可你堵不上所有人的嘴!”
太后被儿子的话气笑了,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想着保全那个小畜生。
“哀家实话跟你说,后宫绝非你看到的那般风平浪静,若不是你将陈氏保护的风雨不透,就凭她,哼!”
“今天的事,若是你就这么遮掩过去,你想想,后宫嫔妃岂能甘心?她们会不外传吗?”
“母后您是在威胁朕吗?”皇帝不认为后宫嫔妃有这个胆量,反而是太后,只要证明二郎德行有亏,那长子便将是众望所归!
“哀家何必威胁你?除非你把皇后杀了,否则,以她的性子,她会咽下这个哑巴亏?”
太后似笑非笑地看了皇帝一眼。
“如果不是宸王在她的宴会上指使属下劫持义安公主,按照皇后的计划,她的宝贝侄儿就会救起义安,到时候她再赐婚成就一段佳话。”
“母后,您明知道皇后是在异想天开。”
皇帝皱眉,就算没有二郎插手,小齐氏的计划也不可能实现。
就算小齐氏的侄子真将义安从水中救起,按照母后的心狠手辣,义安非但不会嫁进齐家,小齐氏的侄子还会一命呜呼。
“这蠢人是不会发现自己的计划漏洞百出的。总之,你这个交代不仅是给朝臣的,也是给皇后的。你若不处置二郎,如何安抚皇后?”
太后淡淡的看了一眼皇帝。
“若是等着皇后出手,就她那些昏招,哀家也不敢保证将来如何收场。”
此刻齐皇后就是太后手里最好用的一张牌。
除非皇帝将齐皇后赐死或者幽禁,否则,她是一定会上蹿下跳的!
当然,皇帝心里恐怕很想这么做,可是理由呢?总不能因为皇后搞砸了她自己的寿宴,皇帝就要将她幽禁吧?
“那依母后之见,此事如何处置?”
皇帝知道自己是理亏的一方,再跟太后较劲,只会两败俱伤,倒不如折中处置。
“简单。将二郎贬为庶人。哀家想,这个结果,所有人都会心服口服。”
“父皇……”
萧君泽也知道这里没有他开口的余地,只能眼神哀求地看向皇帝,“父皇,儿臣不想被贬为庶人,父皇,儿臣求求您救救儿臣……”
太后闻言冷笑了一声。
“敢做不敢当的懦夫!”
“母后,若是将二郎贬为庶人,不是不打自招吗?何况,二郎不过是睡了一个女子,即便这个女子是有夫之妇。”可那又如何!
在皇帝眼里,他恼怒的是儿子没有收拾干净首尾,而不是睡了一个下臣之妻!
太后焉能猜不出皇帝的想法。
她的目光带了几分讥诮:“二郎做下禽兽之事,皇帝若觉得还不严重,就让那些御史来评判吧。”
“母后,您非要将二郎逼至绝境吗?”
目光锋利,与太后针锋相对。
“二郎的绝路难道不是他自己走的?”
太后看着皇帝这副偏袒至极的态度,心中恨极,目光却露出了几分怅惘。
太后似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