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太眉心紧拧。
她真不懂姜远到底喜欢姜娩什么。
要说乖巧懂事,要说礼仪规矩,从不给府里惹麻烦,那必然是事事以太傅府声誉为先,还在外面给太傅府增光的蕊姐儿更招人喜欢。
可姜远偏偏不喜欢蕊姐儿。
这个姜娩,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张脸,除了她皇后的身份,她做事不计后果,也从不把太傅府的安危和声誉放在眼里。
偏生就是这样任性的一个人,仅仅几面,就入了姜远的眼。
姜远把姜娩身后一拉。
这孙女儿他是打心眼里喜欢。
他也衷心希望日后姜娩哪怕历经沉浮,依然能保持住这份初心。
姜娩没说话。
有姜远在,她无需吱声。
果然,姜远冷冷地扫了一眼他们,言辞犀利:“偏心?清誉?你们整日就只知计较这些虚无的面子功夫。姑娘家的清誉固然重要,但它能比得上人命吗?也怪我前些年尽顾前朝之事,对后辈的教育不上心,才会放任你们祖母把你们养成这副德行。姜驳,你口口声声说娩娩没有为了你在前朝的处境考虑,可你当初把娩娩从汴州骗回来的时候可有考虑过她的死活?”
缓了口气,他继续道:“娩娩做事的初衷是善良,但你想想你欺骗亲女的初衷是什么?为官数年,于朝廷社稷毫无建树,整日只知钻研如何明哲保身,对朝堂的不公,对世间的生灵涂炭不理,不听,不看,这便是你窝囊无为的为官生崖!”
姜驳:“我……”
他不想有所建树吗?
他不想成为好官得人人赞颂吗?
但眼下佞臣挡道,阉党横行,他能如何?又能如何?
他确实不如姜远做事果决,确实瞻前顾后,可他实在没有姜远豁出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