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求您了!”
一群女人围上来,站在地上跟儿子对骂的前任滇南王,直接被这些女人们淹没了。
陈旭一愣神,那边陈义已经招呼护卫们,手中刀剑出鞘,对着围过来的女人们就挥舞了好几下!
“后退,后退!”
滇南王好歹是王爵,怎么能让一群女人围着?
“王爷!王爷!”
一群女人不甘心等死,可陈旭也不会带她们出去:“你们都回去吧,我不会带你们出去,我那父亲也不会同意。”
这都是他的女人,带出去,还能回来吗?
而且带出去,人家就远走高飞,回娘家的回娘家;回老家的回老家。
肯定不会有一个人给他守着空闺就是了。
且西南民风彪悍,又是多种民族聚集地,对汉家人的贞操意识,很薄弱。
回头想嫁人了,人家肯定要嫁人的,不会守着个破身份一辈子。
“我们要出去!”一群女人喊着就要往前冲,偏偏刀剑无眼,有个不服气的往前顶着刀剑……结果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剑尖儿往上一挑,直接给脸划破了!
“啊!”
见了血,一声尖叫,这帮女人不敢往前冲了。
“再敢不听劝阻,一概划花了脸!”陈义冷冰冰的看着她们一群娇滴滴的女人们:“反正都不用出去见客,划花了脸也没什么。”
一下子说的一群女人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往前凑了,全都往后退呢。
“活该!”前任滇南王被踩踏了一身的脚印子,不知道从哪儿爬了起来,拎着马鞭子,对着这群女人又是一顿狠抽:“都给老子滚回后院去!”
一顿闹腾啊,陈旭站在王驾之上看的清清楚楚,还跟陈义咬耳朵:“以前他可宝贝这些女人了,动一下都不行,你应该记得吧?那个什么燕侧妃,什么玩意儿啊?一个寨子里不知道哪个女人生的,又是哪个人养的,就因为她是那个寨子头人的女儿,就送来做了侧妃,什么礼义廉耻都不懂,大晚上的还光着身子,在府里头走来走去,把我母妃差点气昏过去,他倒是不介意,啧啧啧!”
“怎么不记得?后来那个燕侧妃,不是着凉生病死了吗?我娘当时就猜测,应该是王爷出手了,这样的侧妃,他大可以换一个,反正那个寨子后来不是被他剿灭了么?还上报朝廷说是叛逆。”陈义还记得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他毕竟比陈旭大一些,很多时候,一些事情陈旭未必记得,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聊了起来:“我记得有个叫青烟的庶妃,那叫一个好看啊,不过后来生病死了。”
“她不病不行,我听我娘说,那是个扬州瘦马,自小吃不饱饭,你记得她的长相吧?好看是好看,就是弱不经风的样子,吃饭少,喝水少,感觉像是养了一只小猫小狗似的,她还会吟诗作对,其实也就会点皮毛,弹琴挺好听,还会吹箫呢!”
“啥都好,就是身体不好,王爷那个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怜香惜玉之辈,也没心情陪着她悲春伤秋,所以她没人关心,后来就生病死掉了。”
“哎呀,我还记得一个,那个什么佘美人,记得她身子骨儿特别柔软,能把屁股顶在脑袋上!”陈旭又想起一个女人。
“那个也没活多久,是跟蝎美人同归于尽的,她们俩的寨子是世仇,见面就得打架的那种,平时都是分开很远居住,可是总得给王妃请安不是?于是遇到了,打了起来,最后同归于尽了,也是那个时候,王爷嫌弃王妃太重规矩,让人给她请安,好多女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平时不见面,就当是各过各的,可是见了面,就是不死不休,她们死了也要王爷给个说法,寨子里送来的大活人,几天就没了,说不过去。”
“非得用这种手段?我记得他兵强马壮,怎么不能武力震慑呢?”陈旭看着那些女人闹腾,看他的老父亲虎虎生威的挥舞马鞭子:“这样住在一起,不也挺好的吗?还会抽人呢。以前在滇南王府的时候,他抽的都是谁?要不是我母妃身手了得,且是他的正妃,他不敢下手,其他的时候,我母妃带去的陪嫁没少遭罪,后来我母妃干脆将陪嫁都遣散,身边都是滇南那里挑上来的壮实仆妇,打了也白打!”
“这么多年了,他脾气没变,还是动不动就抽人鞭子。”陈旭道:“以往可是在屋里头打,这会儿在庭院里就动起了手啦!”
“还不是被你,还有这些女人们气的?”陈义可是知道,陈旭平时不这么招摇的,自打陈旭成了滇南王,他就放飞自我了。
这几日习惯穿着七分袖九分裤,随便扎一条腰带,就趿拉着草拖鞋,挂着个钱袋子,出门去吃早点。
王府里的东西他不吃,非得去跟人挤在早点摊子前,吃人家新出锅的油炸糕,也不嫌烫嘴,油条配豆浆算什么?他都跟人喝豆汁儿啦。
也不讲究什么礼仪了,反正遇到了,绝对认不出来这是新晋滇南王。
这几天小日子过得美滋滋,整个人都放松的发软,这会儿还跟陈义聊天呢。
他们俩说的多是一些滇南王府的陈年旧事,说的人无所谓,听的人却不高兴:“你们俩没事儿,老记着我那后院的女人干什么?”
“我就是想说,你老好好享受,这些可都是美女。”陈旭呲牙咧嘴:“我就不奉陪了,回去还得吃午饭呢,今天的午饭是陕西口味的凉皮,还有米皮呢!”
这可是他惦记了很久的美味,如今更有了米皮,一定味道更好了。
说完钻进了王驾里,不出来了,这会儿太阳也上来了,仪仗人群跟风一般的刮了出去,头都没回,就走了。
门一关,这里又自成一方天地。
男人身后的院子里,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叫声,响成一片。
他也头都没回,手里的马鞭子在滴血,外面暑气上升,可是他的心,却冰凉冰凉的,这小兔崽子成了滇南王,一切东西都是新制的,他看到了!
从仪仗,到车架,乃至王服都换了!
那他以前留下的滇南王印鉴,还有手书,都没用了吗?
还有他的滇南王府,就这么没了,树倒猢狲散,这树还没倒呢,只不过换了一棵而已……。
越想,越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