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只?是深些?……
折腾半晌,他额间布满细汗,一下一下落来的吻热得灼人。她嫌疼,终于撂下担子不干。
沈弥躲他躲得很远,恨不能?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不小心?卷了一圈被子就跌去了床前的地毯上。
他伸手去捉都捉不住。
地毯厚重绵软,她甚至适然地待在了那儿。白玉般的指尖捏着绸面的被子,越捏越紧,一点要回来的意思都没有。
周述凛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虚虚睨着她。一手握着膝,用力得指骨分明。
中途被掐断,他怀疑她想试试他的隐忍力能?到什么极限。
他连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脸色算不得晴朗。
试图将她拉回来,可她好似找到了安全的巢穴,说什么也不肯。
沈弥信他什么……
明明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简单。
场面僵持不下。
他凝视着她的眸光深黯,有如深海。
沈弥快将唇咬得发麻,他彷佛正在用目光将她剖解开来,令她极不适应。一道一道地,刮去她身前所有的遮掩。
那件睡袍刚才落去了地上。这会?儿,她能?看见他自胸膛至腹肌流畅的肌肉线条。过?分分明地呈现,浓烈的男性气息尽数显露。
周述凛朝她伸手,声?音沉而哑:“弥弥。”
他的那边,每一道动静都是危险的讯号。
她心?脏咚咚作响,不太想去尝试,但又心?知肚明箭在弦上,一下子进退两难。
沈弥别?过?脸去,没有动作。
他轻笑了声?:“再忍,都要不行了,周太太。”
虽是在笑,深邃的眼却彷佛要将她吞噬。
没给她留下后退的余地。
她将唇瓣咬紧,犹豫地放上那只?等待她已久的手。
他唇角勾起点笑。那只?手刚放上来,动作还在犹疑,他就已经使力一拉,将人带回了身上。
周述凛久待多时,连一秒的客套都无,便重重吻来。
那点燥意,在碰上她时就已经融掉。
方才烫成?什么样了,她亲自感受了一下。
她能?听见耳畔传来他的一声?低哄:“我慢点。”
他刚才盖在腰间的薄被扯开,没再玩什么委婉。
沈弥不知道该不该信。现在他在她眼里的信誉值清零。
她的手机震响了几秒——有信息进来。周述凛瞥去一眼,屏幕上写?着的名字是周亦衡。
大抵还是那番言辞。
苦口婆心?地劝她离开。
他冷眼收回,抬手捧起她的侧脸,再度吻住。
几次震动之后,它归于寂静。
犹如雨夜里角落里的一朵蘑菇,任由雨水拍打,那般不起眼。
就如同他所占据的绝对优势一样。
她毫无所觉。
周述凛停于路口,她抬眸便能?看见他的额间布满细汗。握在他手臂上的指尖轻颤,感受着上面肌肉绷紧。
和?他其余的动作不同,他温柔地亲吻着她,诱哄地蛊惑:“弥弥,给你一个特别?指令,想试试吗?”
沈弥咽了下,“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从她清亮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我爱你。”
沈弥倏忽眨了下眼,频率本就不低的心?脏更是急骤。她直直望进他的眼底,默默记下这一道指令,却没有立即下发。
而他彷佛是她的臣民,虔诚地等着臣服。
这场春雾格外漫长,浸润了所有的泥土。
他彻底沈进。
她的手指伸进他的乌黑发间。
山里不知何时降起了雨,越下越大,弥山亘野全是潮意。
沈弥真?的吃不下了,她轻吸着气。过?程也被拉得无比漫长。
他静静等着她适应,似乎拥有无限的耐心?,偏头?吻在她微湿的鬓边。
她环抱住他,总是不敢动。
这场夜不知还有多长,如同永夜,见不到亮光。
许久过?后,雨下大了。风急雨骤,树上挂着的红色山果也陆续被打落。掉落时,被他张口叼住。
她轻一颤,彻底闭眼,感受着他齿间的蠕动。
心?底的空鸣彻底被填满,过?于饱胀。
他们过?线的亲密,所有的形状都彻底吻合,不留一点距离。
沈弥握不住他手,陡然一落,紧紧攥起了身下的被单,指尖用力得泛白,竭力隐忍着什么。
到底受不了雨打的力度,她搂抱住他,在那个瞬间,冷不丁地尝试了下那个指令:“……我爱你。”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柔和?。心?中却是忐忑,不知这道指令下发之后要迎来的是什么。
指令下得突然。
他浑身一僵。轻闷一声?,伏于她发热的颈窝,阖上眼,彻底丢盔弃甲。
他的承受力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低。
风雨倏停。
原来,这是一个安全词。
沈弥贝齿仍有余颤。她很久都不敢有动作。
雨后空气中都是泥土的气息,有些?咸腥。
“弥弥。”他声?音很低地呢喃。
她像是终于上岸的鱼。
方才落在砧板上,他拿着手术刀,不紧不慢地将她剖解开来,拆出?完整的鱼骨,食掉所有的鱼肉,一点不剩。
现在一切终于结束。
她抓床单的手指都感觉用光了力气,指尖骤然一松。
那张床单恐怕快被抓坏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喘多久的气,湿湿热热的触感又自脖颈沿落。
他像是有什么肌肤饥渴症。
肆无忌惮地圈着自己的场地。
她被吻得喉间干渴。
中途,周述凛喂了她一整杯温水,给失水过?多的鱼儿补充下水分。
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了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
漫长的永夜,怎么可能?只?下一场雨?
动作不由一顿。
葱白的指尖推着他胸膛,她有些?荒诞地看他,难以置信竟然还不放她走。
“周述凛,不来了……”
他压抑的呼吸萦绕在耳畔,黑眸沈如墨玉,并未回答。
……
他还是收敛了的。
只?用了一枚。
可后面也没有少折腾,就跟有瘾一样,几乎要将她吞食。
他好像被松开了身上的某根绳索,以至于完全放开束缚。
她隐隐察觉到,他深藏于底的压抑的、克制的欲。
天将亮时,沈弥只?觉得嗓子干得发疼。
她昨晚被他抱去清理了一次。原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后来又陆续去了两次。
完全竭力。
她不知道他之前说的酒醒是真?是假,但到最后,肯定是真?的了。
她都近乎是昏睡过?去的,没定闹钟,也没有任何心?思去理会?任何外界信息,只?想沉沉睡上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沈弥在某个清晨醒来,只?觉得一片昏朦。
他还在睡。
看着清冽冷淡,谁能?想象到他昨晚的那一幕。
她根本叫不住停。
一场又一场暴湿的春雨下个不停。
她口渴得厉害,想悄悄去喝口水,却在触及地面时,酸软得直接使不上力。
沈弥咬牙,缓了好一会?儿,腿打着轻颤。
她喝光两杯温水,又倒了一杯握在手中,倚靠桌边站着,划开手机查看消息。
也不知道具体?过?去多久,手机里躺满未读信息。
温水滑过?喉咙,如同甘霖流过?干涸分裂的枯田。
助理跟她说,得了一个什么奖,得去现场领奖,问她准备什么时候过?去。
好像还是陆氏赞助的,她跟陆氏正在合作,于情于理都该给个面子。
而且就在北城,主办方还就近安排了酒店。加上活动流程,加起来大概两三天。
沈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发过?去地址,让助理过?来接她。
她回了下钟愉的某条信息。
钟愉:【?】
钟愉玩了个通宵,这个点还在。而这个对话框都已经在她的微信里被沈到了最底下,确认了眼时间,她问了个问题:【你是怎么消失了一天的?】
沈弥一噎。
她装作没看见,继续依次回复钟愉之前发来的信息。指尖忽然一顿,她捉住了个重点:【梁闻识送你去相亲?!】
钟愉的注意力说被转就被转:【是呀。他让我陪他去他的,那我当然不能?吃亏,他也得陪我去我的。】
沈弥浑然一噎:【?】
她怎么看不懂这两人?
她小心?地问说:【你要陪他去吗?】
那边过?了几秒才回:【我觉得也不亏。他想让我去我就去呗。】
反正有来有往,他没占她便宜。
沈弥:【愉愉。】
钟愉:【小事儿。】
见她情绪如常,沈弥也就没再多说。她现在有点没力气,即便是想多问问也有心?无力。
沈弥重新去泡了个澡。浸进热水里时,只?觉得连骨缝里的酸软都得到了舒缓。
她慢慢放松下来,也终于得以看清身上的痕迹。或轻或重,便连踝骨之上,都有一抹咬痕。
简直令人望之生骇,生出?怯然退意。
想到那一双狭长眼底深浸的欲,水下的足尖不由紧蜷。
沈弥深吸一口气,滑入水中,任由清水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