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贺执追问,萧正阳摆摆手离开了木屋。
失去了所有遮挡,白茫茫的光与冷风骤然刺入,贺执咬牙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在戏里揍萧正阳那两下还是太轻了。
衣服布料与皮肤几乎贴合在一起,被风一带,恨不得冻得刺骨。贺执刚打算把没头没脑的对话抛之脑后,肩膀与后背被柔软但有重量的东西砸了个正着。
毛茸茸的触感从脖颈一直戳到脸颊,热度晚几分传来,却迅速驱赶着寒冷。
“衣服脱了。”
周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宽大骨感的手在锁骨接近胸膛的位置紧握着毛毯,带着细微的压迫感。
戏中平烨烛也只是系了层一片式的长袍,凌乱但不过火。被打乱的仓促氛围与后续的争斗相合,巧妙地营造出脆弱与怪诞的氛围。周沉在这种情况下的审美总是出奇得好。
然而在宽大的毛毯里遮遮掩掩地扯掉长袍腰带,就是另一番旖旎了。
贺执转过身打量周沉。周沉的左手小臂上挂着看起来就分外暖和的大衣,攥紧的拳藏匿在布料里,露出的指节不似往常那般平稳。贺执顿了顿,鼻尖嗅到了冰冷空气中一缕熟悉的,甜腻的熏香气味。
“呃。”毯子被扯动,后脖颈突然被勒紧,力道不重,但足以逼迫贺执回神。
周沉神色恹恹,吐出两个字:“不冷?”
“差一点就咽气。”贺执毫不相让地刺回去,抽出长袍的腰带。
潮湿的布料迫不及待地落在地面,水珠早已被拍散在皮肤上,变成一片一片反射出的光泽。
周沉手腕一震,瞳孔移动,落在触感冰凉的手腕上。
在导演椅与毛毯一同窝了半天的小周导身体十分温暖,贺执手掌下的皮肤温热,视觉难以察觉的抖动通过皮肤变得明显,如同窥探到平静海面下隐秘风浪的细小端倪。
周沉没像往常一样扎在摄像机前,因为与拍摄电影相比,有更裹挟他心神的东西。是生理上,无法抗衡的病症。
贺执终于意识到萧正阳在提点他什么。周沉到极限了。
“哗啦。”
手中骨感的手腕旋转,轻巧解开了制衡。柔软毛毯落下之前,大衣被披在身上。
周沉松开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