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裴朔雪散尽了最后的灵力,没能维持住隐身的状态,就在林悯春放风筝附近的树后被发现了,看见近在咫尺的脸,裴朔雪努力地扯起一抹笑,温柔道:“不是,就是路过此处,有些口渴了,坐在这儿歇息一会……”
“口渴?”林悯春忙唤来家丁,递给裴朔雪一壶水,顺势靠着裴朔雪坐下的地方坐下了,同他闲谈,“老先生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一个人在此处?”
“从……蜀州来的。”裴朔雪喝了一口水,耐心而温柔地回道:“曾经有个伴,后来家中就只有我一个了,便出来到处走走,你……过得怎么样?”
“我?”林悯春没想到他一个如此落魄之人还能关心自己的境遇,可又不能说得太欢快,怕引起眼前人的悲伤之情,便笑答道:“挺好的,大半辈子都过去了,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裴朔雪重复了一遍,当真像是个喜欢反复说话的老人一般,“那挺好的。”
“多谢你的水……”裴朔雪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还给林悯春,道:“你以后的每一世都会很好很好的。”
林悯春以为这是他的祝愿之语,笑着答谢了,看着裴朔雪走远之后,又回到那群欢闹之中放起风筝来。
在他未曾看到的地方,裴朔雪脚下一个踉跄,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停下之后化做一只白毛小兽,蜷缩在杂草碎石之中,不动了。
他用他剩下的所有……灵力,神骨,所有能拿出来的东西去换林悯春生生世世都能顺遂安康,有着“没有扶持完五帝成圣就不会死”的免死金牌,他放肆、大胆地折腾自己,自虐地感受着赵珩曾经历过的一切。
在赵珩的一世,他看着赵珩白发枯骨,在林悯春的一世,林悯春看着他白发鹤颜,活得像是个妖怪,也算是两相抵过,只是内里的不甘和情感上的愧疚和渴望,终是不能以这样的方式弥补,他也再没有得偿所愿的机会。
在即将昏死过去的时候,裴朔雪躺在地上,无声地凝望着湛蓝的天空变得灰白,而他以为曾在梦中才会出现的东西居然凭空落在他的脸上,坚硬冰凉的珍珠戒指砸在他的额头上,猝然的疼痛让他紧紧闭上眼,再睁开,周遭景色骤变,眼前竟然是凤珩焦急的一张脸。
“凤珩?”裴朔雪几乎不敢相信,他伸手覆在了凤珩的脸侧,温热的皮肤像是一股汹涌的热流,顿时暖了他的五脏六腑,恍若隔世一般的心中震颤却还未曾停止。
他猛地坐起来紧紧地抱住了眼前的人,而反常地,凤珩也紧紧地回抱住他,他们贴在一起的胸膛跳动着同样喧嚣的心脏,分开时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汹涌的情绪。
未加掩饰的炙热情感流动在彼此的眼中,裴朔雪此刻无瑕顾忌凤珩为何忽地就有了烟火气,环着凤珩脖颈的双臂下压,送上一吻。
......(略)
......
裴朔雪看着那团金色的魂火跳动在凤珩的胸膛中,又消失在他的心脏处,与此同时,属于赵珩那份倨傲和偏执一点一点回到了凤珩的身上。
他死死地压着裴朔雪发泄着,执拗而又固执地让裴朔雪在支离破碎的亲吻中喊他的名字,逼着他在目光迷离,眼前模糊的时候也要看着他的面容。
“看着我。”只是从身体的占有还不够,他要裴朔雪整个灵魂都心甘情愿地臣服自己,“只能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