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端着碗,身体还很虚弱,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趿拉着步子去厨房盛粥了。
老谢继续端着碗,试图让我开张吃饭。
“啊……”
“张嘴。”
“你为什么不吃?难道是嘴里有问题?”他微微皱眉,说话间放下碗,捏住我下颌,一用力,我嘴巴张开了。
他用手机当手电筒,打着光往里看:“没有溃烂,没有损伤……”
我气的脑仁儿疼,瞪了他一眼,他于是松手了。
下一秒,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是不是渴了?对,渴的时候是不想进食的。”于是他又贴心了端了水过来。
我淋雨的时候口渴,其实喝过一丢丢雨水,现在虽然有些干,但并不怎么渴。
联想到喝了水就要尿,我心一横,闭上眼不搭理他了。
这时老古的声音从正堂传来:“这孩子不吃不喝的,可能抑郁了,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瘫痪都是一个接受不了的打击。”
我心说:是的,让我静静的嘎了吧,反正按照玄啸所说,我先天之气被血祭抽的差不多,也就剩不到一个月的命了。
谢惊蛰听了老古的话,神情顿时严肃起来,跟发誓似的,认真的看着我,道:“放心,无论如何,我会照顾你的。”
我谢谢你哦。
但真的没必要。
谢惊蛰说完,又试着给我喂水,我当然是宁死不屈。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喝是不可能喝的,打死也不可能喝的。
“唔……”日他大爷,老谢开始灌了。
一边灌一边安慰我:“真的,我会照顾你的,给你请最好的护工。”
我被强行灌完水后,他终于大发慈悲,道:“不想吃那就晚点再吃,你先休息一下。”
真的,也就是我现在还不能说话,否则我非得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你一大老爷们儿,这么贴心干嘛?
接着,老谢退出去了,并且给我带上了房门,让我好好休息。
我心说,自己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虽然虚弱,但清醒的很。
我一个人躺床上休息什么?
直到此时,我才真正感觉到了恐慌。
死亡不可怕,但死亡前的过程却是很痛苦的。
瘫在床上,不能动弹,而身体的皮肤却依旧有触觉。
这相当磨人,比如我现在小腿有块地方很痒,但我没法挠,也没办法出声让别人帮我挠。
一想到这种生活,还要持续一个月,我就要绝望了。
隔着房门,外头隐隐约约有说话声,但听不清楚,估计是他俩在商量些什么。
接下来,我清醒的床上,经历了一种让人很崩溃的折磨,一会儿这里痒,一会儿那里痒,一会儿觉得后背肌肉压的难受,一会儿又觉得躺久了头晕脑胀。
“后悔吗?”玄啸突然在脑海里问我。
能有人陪我说说话,我感觉好多了:“不后悔,但我在想,该怎么死的痛快一点。”
玄啸道:“可以选择,将这具肉身直接交给我。”
“什么意思?”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