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把胡须捋一捋,斜眼看向韩世忠:“既然如此,我只能送你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呀!”
韩五听了,把牙一咬:“既然如此……容我再看一看!”
又过得一会,两员女将已恶斗了四十余合,段三娘气粗汗流,那条狼牙棒,渐渐不复先前威猛,这才晓得自家竟然不是对方的敌手。
惊怒之余,奋起剩勇,着力猛砸几棒,皆被梁红玉轻易化解,段三娘瞪着眼看去,却见梁红玉面皮绯红,微微娇喘,那般娇艳颜色,当真我见犹怜,一时之间,忽然心灰意冷。
暗自忖道:罢了罢了!老娘相貌不如她也就罢了,如今武艺却也不如她,又一直生不出一男半女,也难怪这狗贼移情别恋……哎,老娘一生嫁了三个老公,本以为这次终于修成了正果,不料还是这般下场,不就此死了,难道还要活着吃人耻笑不成?哼,这两年也算受用快活,干脆成全他两个一场,算是全了我和他的义气……
她本是个性情激烈的,想到这里,架住凤嘴刀,望定梁红玉喝道:“小蹄子端的好武艺,也算是韩五那狗贼良配,只愿你同他多生男娃,女子在这世间,端的有些命苦!”
说罢忽然撤去大棒,眼睛一闭,静待那刀砍落。
韩世忠万万没料到有此变故,声嘶力竭大喊:“刀下留人!”
梁红玉本来发力与她厮拼,见她说话蹊跷,心下不由起疑,在她撤棒瞬间猛然醒悟:啊呀,这女人便是韩五的老婆!此前初会时,武大哥不是说过他有个使狼牙棒的老婆?
她手中凤嘴刀顺着惯性劈下,一时变招不及,连忙撒开手,奋力抽出左脚倒踢上去,正中刀杆,把自家大刀踢得飞出,自身也因此失了平衡,歪倒在马鞍上。
段三娘闻听韩五叫声,下意识一睁眼,正见梁红玉强行踢飞了自家兵刃,周身空门大露,微微一呆,蓦然探出粗壮手臂,一把抓住梁红玉后颈,单手提到自己马前,勒马就往关里跑去。
这一下变起突然,梁红玉不料自己一时好心,转被她趁势擒捉,当即奋力挣扎起来,却吃段三娘重重一掌甩在屁股上,虽然隔着甲裙,还是一股酸麻之意,自脊椎直蹿上来,惊叫道:“你做什么!”
段三娘冷笑道:“舒服么?哼哼,你那奸夫,当初强暴老娘时,便是这般打我一顿,如今且教你晓得滋味!”
说罢掀起甲裙,一连几掌,打出阵阵臀波,口中喃喃赞道:“好个屁股,端的翘弹,却不正是那狗贼爱吃的?”
红玉又痛又羞又恼,面红耳赤,体软如绵,眼中两行清泪汩汩流下,伏在鞍前再不敢擅动。
韩世忠远远看见,也惊得瞠目结舌:“这个女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吴用安慰道:“你且莫急,方才梁姑娘不曾下毒手,以三娘为人,必然承了这个人情,绝不会真个加害于她。”
段三娘一马奔到关前,抱拳一笑:“百花姐姐,妹子幸不辱命,擒下这蹄子在此!”
方百花意味深长看她一眼,呵呵笑道:“这个女将也是难得好手,难得妹子临阵果断,诈败擒她,且押入关中,慢慢同他们计较。”
当即收兵入关,紧紧锁了关门,留下外面韩世忠等人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卢俊义悠悠醒转,眼睛一睁,恰看见梁红玉横在马前,满脸通红,哭的梨花带雨,惊奇道:“梁姑娘如何也遭了毒手?”回手一把抓去:“泼贱人,快放老爷下来!”
方百花不料卢俊义功力了得,竟然这般快便醒来,偏又手快,这一爪探出,正中胸脯,虽有护心镜遮挡,还是娇躯一软,只觉一种怪异无比的滋味闪电般游走全身,下意识娇吟出声,及见到众人怪异神色,这才蓦然惊觉,瞬间面如火烧,破口骂道:“登徒子,竟敢如此折辱我!”
提手一拳,打得卢俊义沉沉晕去,兀自恨恨道:“今日不摆布你一百零八个姿势,姑娘便不叫方百花!”
有分教:河北江南一线连,痴男怨女两人缘。三娘嗔怒擒红玉,韩五心中涌苦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