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希文一愣。
“刚刚不是想吃这个口味吗?”
简希文突然有些脸热,别扭道:“我不吃,我这份都吃撑了。”
吃过饭,任和把垃圾收拾好,又烧了热水,把三人的水杯倒满了。
摄像师坐在另一个帐篷里,离了至少五米远,问:“晚上怎么安排?只有两个睡袋,这天气,会冷死人的。”
入秋天气凉,何况山里半夜气温降得厉害,没有睡袋是不行的。
简希文看向任和,任和安排道:“简希文一个帐篷,我跟你一个帐篷。”
摄像师满脸惊恐:“你确定?我们两个盖一个睡袋?这种情况下,我怕半夜你把我打一顿……”
摄像师不是乱开玩笑。
一个被动发情信息素紊乱的Alpha,在其他的Alpha面前,就是一个试图挑战他们的入侵者。这个时候,别的Alpha都是排斥他的,别说睡在一起了,能好好坐在一起都不容易了。
摄像师很有理由相信,任和睡到半夜,会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到跳起来打他一顿,或者他自己先找死,打任和一顿。
信息素失控的Alpha是毫无理智可言的。
他现在远离简希文跟任和的刺激,还能勉强跟他们对话,一旦近距离相处,已经失控的他,必定更加失控。
“我说,你们两个都吃了抑制剂……”摄像师小心翼翼,“不如你们两个睡一个帐篷吧?吃了抑制剂的Alpha跟Omega,比我安全多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简希文跟任和同时开口。
简希文:“好吧……”
任和:“不行。”
摄像师:“……”
摄像师无语,保镖大哥,你搞哪样?人家Omega都说可以了,你居然拒绝!我看你们两个一路上腻腻歪歪的,就睡一个帐篷怎么了?
简希文脸都拉下来了,问:“这里晚上会不会有野兽?我自己一个人睡帐篷,安不安全?你是我的保镖,你怎么能不来保护我?!”
摄像师赶紧赞同:“没错,说得对,有道理!”
任和:“……这样,不太好。我就在隔壁的帐篷,有什么事你可以立刻叫我。”
简希文被下了面子,怄气站起来走了,回了自己帐篷,“刷”一下把帐篷拉链拉上。
摄像师就看着任和站起来,去帐篷外哄他,好一会简希文才让他进去。任和进去,帮简希文铺防潮垫,拿睡袋,喷防虫剂,事情都做好了,才拿了一个睡袋过来。
摄像师傻眼:“我没有防潮垫?”
任和摇头:“只有一个。”
摄像师暗示:“简希文只有一个人,可以卷着睡袋睡觉。我们两个人,只能把睡袋拉开盖着……”
任和跟听不懂他暗示一样,自顾自进了帐篷。
夜还不深,刚刚晚上八点。但山里十分寂静,静得只有虫叫,跟不知哪里的小兽窸窸窣窣穿过灌木丛的声音。
摄像师缩在睡袋里,地上又冷又硌。
任和屈膝坐在帐篷的角落里,没有躺下的意思。
即使任和没有躺下,摄像师已经被他的信息素威压压得卑微极了,睡也睡不着。
摄像师想不明白,任和明明也难受,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他耗?难道任和是什么顽固不化的老古董吗?认为Alpha跟Omega就是不能独处一室?
摄像师难受得翻来覆去。
他其实只是拼命控制着自己,但本能一直叫嚣着让他打倒眼前这个Alpha,去咬五米外那个Omega的脖子。理智上知道打不过,本能却说,去打啊,去抢啊,你的Omega只能自己去标记!
“啊——”
寂静中,突然爆发出简希文的尖叫声,短促又吓人。
任和几乎是瞬间冲出帐篷,跑到简希文帐篷外。
“怎么了?”任和问,没有立刻进去。
听到任和的声音,简希文拉开帐篷,小脸吓得雪白,说:“刚刚外面有什么东西,舔了一下我的脚!我在弄睡袋,脚就抵着帐篷,然后、然后那东西就隔着帐篷舔我的脚!”
任和检查了一下,无奈道:“帐篷有双层,你在内账,就算有什么动物过来,也不可能隔着外账舔到你的脚。”
简希文生气:“真的有!我都听见它的声音了,吭哧吭哧。我不管,你得过来我这里,我害怕!你把止咬器戴上,过来我帐篷!”
山里很静,即使摄像师没过去,也把简希文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他一边在心里感慨,流量偶像真是有够娇气,一只小动物就把他吓坏了。一边赶紧劝任和:“你还是过去吧,我觉得简老——简先生说得很有道理。”
然后他就看着任和来拿了自己的背包,从包里翻出了一个带密码锁的黑色止咬器,给自己戴上了。
真戴啊?
摄像师有些目瞪口呆。
是Alpha,都不喜欢止咬器这个东西。
止咬器意味着控制、压抑、封锁,甚至还有一点羞辱的意味。
带密码锁的止咬器,摄像师很清楚,密码只有雇主知道,这是为了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
两个人那么腻歪了,还有必要戴这个东西?
一瞬间,摄像师脑袋里涌出了很多“身份悬殊”、“门不当户不对”、“经纪人从中作梗”等狗血戏码。
他就看着任和戴着黑色的止咬器,跟被束缚住了的猛兽一样,一步一步走向简希文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