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不重要,快要三十或许没有几年好活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这世界上存在这种对视一眼就想过一生的事情吗?
安以农直视他的双眼,坦坦荡荡,明明白白:我看上你了,你呢?
“完了完了完了,双重buff,琴最讨厌别人对他有想法啊!”安以农的直播间哀嚎遍野,他们几乎不忍再看。生怕一眨眼这个选手就要被撕成碎片。
可是琴没有动手,他只是认真思考了会儿:“为什么?”
“因为你好看。”
好么,这就是毫不掩饰的见色起意啊!所有人都觉得琴会一刀砍了眼前的选手,但琴却看着他发尖的微白说:“我无法答应你,但可以临时组队。”
直播间:……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直播间,除了主持人,她快要激动坏了:“我们要见证一场奇迹了吗?”
“琴居然是这样的琴?夸他好看就能组队?我也可以啊,我可以夸出三千六百字不重样。”
“楼上认真的吗?贪图我大帝美色的人坟头草都高过膝盖了。”
“那你解释解释,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人不也明明白白贪图美色吗?”
“可能因为……日行一善?”
组队成功后,安以农就拥有了一个队友。他之前以为新队友是准备洗澡,但事实上,他却是在抓鱼。
小溪里有鱼,手指大,游得极快,但是琴还是一抓一个,每个被他碰过的小鱼都成了小冻鱼,被丢到岸上。
“你抓了很久吗?还没吃饭?”安以农看着岸上数量不少,但分量不多的小冻鱼(这些鱼实在是太小了)。
“鱼少。”琴说,他不是用鱼果腹,只是无聊打发时间。
安以农想了想,他蹲下来把自己的手放在水里,三四秒后四周就传来动静,很多藏在石头缝隙和水草下的小鱼游出来,都朝着安以农的位置奋进。
其实他什么都没做,没有蛊惑鱼心,但是它们会本能地靠近,安以农有些怀疑,这是他身体里的人鱼血脉在作祟。
小鱼实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只能看到它们的脊背,但后面的小鱼还是又执著又拼命地往他的方向游,推开同伴都要往安以农手掌里去。
“你要抓吗?”安以农仰头问。
琴低头看着自己脚下清澈的小溪,再看看那边新队友旁边的盛况,陷入沉思。
“他到底是谁!!!”
两边的直播间都暴动了:“放下手就能吸引来无数小鱼自投罗网是什么体质?连冷得结冰的琴都能轻易收服吗?该不会是传说中让人恋爱失智的‘魅虫’吧?”
“我就知道!会主动靠近琴这个疯子还被接纳的人能是什么正常人?他肯定有特别的地方,所以那身分化期装束是故意化妆了迷惑人心的吗?真是奸诈!”
“不不不,我觉得这个人可能是用了什么吸引鱼类的药物。他是不是为‘琴’来这个游戏的?他有什么目的?”
游戏外议论纷纷,游戏内,一通忙活后,安以农两人已经抓获了两大桶的鱼,是液态金属变化成的桶。
现在这些鱼都在草地上蹦跳着。
“鱼够了,我这里还有三只猎物,足够当我们的晚餐。”
“似乎要降温了。”傍晚时分,太阳沉入西山,天边只有一线晚霞,起风了。
安以农敏锐地感觉到了温度变化:“我们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并且准备一些柴火。”
琴似乎是沉默寡言的人设,他只是点点头,然后一个刀影挥过去,倒下一棵大树。
“……新鲜的木材里水分太多,不能烧,需要那些干燥的树枝。”
琴看向木头,新鲜木头上凝结出一根根晶莹剔透的冰凌,冰凌破碎后木头就变得非常干燥,没有一点水分残留。接着它们被冰刃切割开,成了一个个规整的木柴。
“现在它是干燥木柴了。”
安以农对着琴清澈的眼睛说不出话,只好抹了把脸,“我去找些水果之类的东西,你来处理鱼。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这里汇合,一起去找晚上睡觉的地方。”
他走了两步,不放心又倒回来:“处理鱼的意思是,用刀去除内脏和鳞片。”
琴看了眼手上被活生生捏成鱼泥的鱼:……
安以农就带走了风驰,其他一些飞行器、烤好的猎物随意放在地上。琴皱着眉头,很想‘教育’新的队友对任何人都要保持警惕。
只是第一次见面的选手,怎么能这么信任他?不担心他在鱼里面下毒,或者拿了这些东西就走吗?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因为你好看。’
新队友的声音又跑出来,琴忍不住摸了摸脸,略微有些不自在:生平第一次,靠脸吃上了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