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看了眼令牌,摇头拒绝了:“东莱人挟持我未果,一时半会不会再动手,我暂时不会有危险,东西还是放在母亲这吧。”
他态度坚决,姜绾只能将东西收回了。
“近日军中事忙,我留在家中的时间很少,母亲自己要当心。”
宋钰望了眼守在府门口的东宫侍卫,开口道。
“至于和离之事,也莫要心急,或许会有转圜。”
姜绾笑着点了下头,问道:“军中在忙什么?”
“陛下命我调查幻月教,追查其教徒的踪迹。”
姜绾来了兴趣。
她觉得幻月教不一般,此前也吩咐时序查过,不过至今还没什么结果。
“可有什么进展了?”她问。
宋钰微微一顿,抬眸看向姜绾。
见对方眼中只有好奇,他想了想,答道:“幻月教徒十分狡猾,一时间寻不到他们的踪迹,只查到了一些线索。幻月教是先皇过世那一年成立的,为首的是一名姓蒯的男子,此人混迹江湖多年,善于隐匿,朝廷多次派兵围剿,都无功而返。”
“此次陛下派出三千玄甲军,由我带领,希望能一举歼灭幻月教的老巢。”
姓蒯?
姜绾微微一愣。
这个姓氏在大雍极为少见,她只知先皇有一位年轻的妃嫔是姓蒯的,先皇对其十分宠爱,册封其为“丽贵人”。
巧的是,幻月教正是先皇过世那一年出现的。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夫人!”
还未等姜绾思索出什么结果,碧螺掀帘走了进来。
“半个时辰前,陛下的旨意传到了刑部,宋家人罪行昭着,念宋家世代忠勇,免其死刑,罚宋将军与宋麟杖责五十,流放岭南,废元氏一品诰命之封,同顾氏一道发配寒陵塔,终身不得回京。”
姜绾眯了眯眼。
岭南是烟瘴弥漫之地,湿热闷黏,疟疾横行。
景元帝虽未下旨赐死,但宋子豫和宋麟这一去,多半凶多吉少。
寒陵塔更为苦寒,元氏年迈,顾玉容体弱,便不说寒陵塔环境艰难,怕是这一路颠簸,二人都撑不过去。
“大雍重文轻武多年,陛下想要改变此状,不得不考虑朝中武将的心情,因此不能处死宋家后人。”宋钰抿了口茶。
姜绾眸中划过一丝轻讽。
未降死罪,自然是君主的仁慈,但流放之苦,倒不如一刀结束性命来得痛快。
“圣旨已下,不日便要行刑。”
她轻笑了声。
“家人一场,离京之前,我该去送送他们。”
刑部大狱中。
宋子豫受过刑杖,鲜血湿濡了囚服,狱卒将他随意扔在草席上,远远望去如一摊烂肉一般。
他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没有大夫的医治,伤口已经溃烂开来了。
照这么下去,能不能撑到流放那日都是未知。
元氏狠狠掐了两下人中,他才痛苦地醒来,嘴边呕出一口血来。
“冤,冤枉。”
刚一恢复意识,宋子豫便挣扎着往牢门爬去,张口喊冤。
“我要求见陛下…祖母,我们是被人陷害的!我,我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