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问题,只是略有些奇怪。”
听小凤凰这么一说,阮星阑也觉得这画挺奇怪的。观这画上,远看是山水画,近看却有断桥枯藤老树,旁边一个小竹屋。院里还有个秋千。
脑子里咔嘣跳出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可是画中并没有人。而且旁边留了很大一片白。仔细一看,画面上的景物似乎会动。
开阳道:“有什么奇怪的?此画是掌门师兄的心爱之物,寻常从不示人。”
说着,抬手一触画面。阮星阑不动声色地往旁边退了几步,猛然瞥见开阳背后有几簇不易察觉的光芒,抬手一抓,一道符咒就隐隐浮现出来。
当即失声道:“傀儡符!凤凰,小心!”
可惜已经迟了,开阳的手才触到画,那画便形成了一个漩涡,拽着凤凰就跌入画里,阮星阑唯恐凤凰出事,跟着一头扎进画里。
才一进去,眼前就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能视物。
周围山明水秀,俨然就是个世外桃源。阮星阑挣扎着爬起来,看见开阳和小凤凰趴在一起。
伸手一探开阳的后背,那傀儡符立马飞灰湮灭。
“醒醒,凤凰,醒醒!”
“这里是哪儿?”小凤凰悠悠醒转,见开阳趴在自己怀里,赶紧将人推开,“我们怎么进画里了?”
“我也不知道,方才我看见开阳后背上贴了张傀儡符,我才一出声,就被画吸进来了。”
阮星阑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开阳,叹了口气:“看来是有人故意要将我们引来此地了。”
这里跟画里简直一模一样。除了山山水水之外,就是一处小竹舍了。
两人将开阳扶起来走。这竹屋不大,收拾得挺利索的,还用栅栏围了个小庭院,院里种了些花花草草。
庭中还有个青石桌子,其上摆着一副青瓷茶具。阮星阑垂眸一看,杯子里还泡的茶。
将开阳放在外面,两人刚要推门而入,就见外头设下了结界。
如果擅闯,可能会惊动天枢长老了。
进不进,这是个问题。
小凤凰道:“进去吧,既然都来此地了,也没有犹豫不决的道理,也许能找到出去的路,也说不定。”
一入房中,便可见屋里干净明亮,窗台上放着一个花盆,里面种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一颗头颅。
种在花盆里。
更加令人骇然的是,此人与天枢长老生得一模一样。
阮星阑惊诧道:“无头尸的头,原来在这里!!!”
小凤凰的脸色也很难看,攥紧拳头道:“如果,这是无头尸,那么现在的天枢长老究竟是谁?”
“玉衡提到了公子月,你说会不会此事与公子月有关?还有,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阮星阑捏着下巴道,“按理说,天枢与公子月之间的事,应该算是门中丑闻了,一般人肯定不会往外说的。开阳不过就是跪下来,掉了几滴眼泪,也没有如何苦求,玉衡就把所有的事都说了。”
小凤凰道:“这有什么的,七星阁本来就没有好人。”顿了顿,他又道,“开阳和摇光还算可以,迷途知返了。”
“凤凰,你对他们七个人有什么印象。”
凤凰抬眸看他:“没有。”
“我认真的,你也认真一点。在你的记忆里,对他们七个有什么印象,或者说,你知道什么。”
“我所知道的是,他们七个终究会死在你的手里,而我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看着你泥足深陷。”
阮星阑笑了:“其实,泥足深陷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而是你。”
一直都是凤凰。受困于前世的记忆,无法得到真正的救赎和解脱。
就如同阮星阑之前说过的一样,有些事情,其实并不会发生的,不过就是有人先入为主,觉得一定会发生,先种了因,才得了后面的苦果。
小凤凰始终不懂,只是冷梆梆地道:“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我心中有数。”
阮星阑叹了口气。
扯开乾坤袋,准备将天枢长老的头颅带走。
哪知手才一碰到,整个房屋就震了起来,结界寸寸碎成残渣。
远在大堂中的天枢几乎将手指骨都捏成了齑粉,早在有人闯入画里,他就已经有所察觉。
旁边的玉衡温声细语地询问道:“掌门师兄,你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下去休息片刻?”
“不用了,不等开阳和摇光了,本座现在便在此宣布,接本座之位的人是开阳和摇光,诸位……”
玉衡一马当先道:“怎么能是他们?师兄,你可是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