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转念一想, 又道,“如果睡在开阳房里了,就以他们两个人的脾气, 肯定形影不离的。今日会场上人多口杂, 开阳忙得像个陀螺, 一时半会儿没……”
“师弟!”
话音未落, 就听外头有人推门而入。
“你们怎么在这儿?”开阳面露惊色, 抬眸望着两人,“你们来我师弟的房间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天枢长老不是说要传位了,你怎么跑出来了?”阮星阑问他。
“我一早上都没看见摇光, 玉衡师兄说他也没看见,我不放心, 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阮星阑道:“他昨夜有没有出去过?”
“没有。”
“你怎么如此肯定。”
“因为, ”开阳面露难色,“昨夜, 昨夜我与他在一处儿喝酒谈心, 我酒量差些, 遂先醉倒了。醒来他就不见了。七星阁有门规, 过了子时三刻, 任何人都不准出阁,摇光不会知错犯错。”
“你俩喝酒,你先喝醉了?醒来时, 你……”极力想个比较委婉的词语, 阮星阑道,“你的衣衫还整齐么?”
开阳脸色一红,咬牙道:“阮公子,你想到何处去了?我与摇光虽说从小一起长大, 形影不离,但我笔直,他恐断袖,我俩绝不可能!”
原来如此。怪不得宋摇光当初一见阮星阑就没什么好脸。
不过很让人唏嘘的是,不管是笔直的开阳,还是恐断袖的摇光,在原文里都遭受了孽徒的玩弄。
“你们说,一个大活人会凭白无故在自己家里走丢么?”阮星阑问。
“绝不会!”小凤凰很肯定道,“除非他脑子有病!”
“开阳,昨晚你们喝酒谈天,谈的什么天?”
开阳道:“很多方面。”
“你总结说,挑重点。”
“摇光说你行为作风有问题,似乎与……与……”开阳咬咬牙,“似乎对自己的师弟有那方面的心思。”
阮星阑愣了愣,惊诧道:“啥?你俩喝酒谈天不谈人生哲学,你俩谈我???”
小凤凰愤怒道:“胡说八道!我与阮星阑之间清清白白!我不喜欢他,我真的不喜欢他!你们别瞎说!!!”
“不是你。”开阳很为难地道。
“……”小凤凰偏脸去看阮星阑,用那种既吃惊,又复杂的目光凝视着他,“难道……难道你喜欢的人……是……是我?”
“不是的,路公子,你理解错了,摇光说,阮公子似乎对林公子有意。”开阳满脸羞愧,拱手致歉,“我们昨夜喝多了,浑说的,请阮公子见谅。”
小凤凰的神色,立马又变了,这回颇恼羞成怒道:“你说话能不能别吞吞吐吐,要说赶紧说!”
“就谈论的这个,别的都是小事。”
阮星阑道:“我想听听小事。”
开阳越发为难:“真的是小事儿,摇光就说从清河回来后,明白了很多道理,以后要珍惜眼前人之类的。没别的了。”
“哦。”阮星阑听到了关键,故意拖了个尾音,“珍惜眼前人啊,有句诗言,海上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这句话是小凤凰说的,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阮星阑,拳头攥得紧紧的。
开阳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道:“瞎说!摇光才不是这个意思!”
反正是不是这个意思,不重要了。最关键的是,宋摇光去了哪里。
开阳想了很久,才突然想到:“我想起来了,我昨夜醉得不省人事,隐约好像听见了掌门师兄的声音,难道说,摇光在掌门师兄那里?”
“很有可能。天枢长老的房间在哪儿?”阮星阑问。
“我领你们过去,请!”
有了开阳的领路,很顺利就偷摸到了天枢长老的房间门口。阮星阑刚要推门,开阳拦了他一下,摇头道:“不可,掌门师兄在房间四周下了结界。”
而后,开阳从衣袖中掏出一颗珠子,贴在房门口,周身的结界立马浮现出来。开阳道:“你们拉着我往里走,千万别松手,否则会受伤的。”
阮星阑比较好奇,为啥开阳能进出天枢的房间,而且来去自如,好似都不需要经过天枢的同意。
没等他继续多想。已经进入了房间。
屋里陈设极其简洁干净,墙角点的沉香,铜炉里的灰尘软如香屑。
“床铺整齐,地面干净,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血腥味。沉香的味道很淡,铜炉里的香灰积了很多。可见平时屋主人就有点沉香的习惯,并不是为了遮掩味道。”小凤凰缓步走至屋子正中央,抬眸向上看,“房梁处一眼便可望尽,藏不住人。”
“那墙面呢?”阮星阑笑着凑过去,“凤凰,你真的比亲弟弟还靠谱啊!”
小凤凰不理他,四处逡巡了一遭,见墙面上除了一幅山水画之外,就没别的什么东西了。
又缓步行了过去,问道:“这画出自于哪位名家之手?竟画得如此传神。”
开阳道:“出至掌门师兄之手,这画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