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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娜”基地里。
单飞白和宁灼对于林檎紧锣密鼓的调查并不关心。
宁灼要出门一趟。
单飞白闲来无事,又在一旁替他的着装出谋划策:“宁哥,手表和领带的颜色不太搭,要不换一块吧。”
宁灼的领带是随手一系的休闲款——那是单飞白的领带,带着一点孔雀绿的装饰花纹。
他没觉得自己这只戴惯了的机械表有什么违和感,因此对单飞白递来的孔雀石绿的表一眼不看:“不需要。”
单飞白也不硬劝,拎着表带,转着圈的对他左看右看。
他一反常态的没有闹,反倒让宁灼分给了他一点目光。
宁灼从网上看到了爆炸案的消息。
上面分析得头头是道。
那样规模的爆炸案,时隔三天都没有查出眉目来。
“白盾”废物这件事已经是许多人的共识了,但那犯人恐怕也是有些手段的,绝不是普通蟊贼。
宁灼不想让单飞白看见这些言论。
……他想都能想到单飞白转着圈绕着自己自夸“厉害吧厉害吧”的小狗嘴脸。
他低头整理领带,似乎是不经意地问:“你怎么做的?”
宁灼决定,单飞白要是再故作玄虚地说“你猜”,他就要打一下他的后脖颈。
他的皮肤装嵌了钢铁脊椎,软中带硬,拍上去手感不错。
久久不拍,宁灼有点想念。
谁想单飞白没让宁灼这跃跃欲试的一巴掌打出去。
单飞白一本正经地说:“小伎俩而已啦。”
宁灼从未见他这样自谦,知道他必有下文。
果然,单飞白掌心一翻,修长的指间出现了一只蝴蝶胸针。
他扔给宁灼:“宁哥,接着。”
宁灼信手一接,摊开掌心一看,却发现蝴蝶胸针变成了一个造型简洁的十字胸针。
一愕之下,单飞白走近了他,无比自然地捉住了他那只戴了表、又抓住了十字胸针的左手腕,高高抬起,端到了和他胸口平齐的位置。
他的掌温高得一如既往,烫得宁灼要往回抽手。
单飞白却稳稳抓住他的腕部,贴身站在他身侧,语气轻快:“宁哥,蝴蝶在你右肩上。”
宁灼向右望去,果然看见那只银色蝴蝶胸针落在他的右肩上。
他取下蝴蝶,忽然听单飞白再次发问:“宁哥今天要去见‘调律师’?”
宁灼记得自己并未向单飞白汇报今天的行动。
闻言,他心尖一动,转过头来,盯着单飞白看。
单飞白笑:“不要摸你的右裤袋,它已经去你的左侧口袋了。”
宁灼隐约猜到了单飞白的意图,以及他想要表达什么了。
——他通过一系列小小的动作设计,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从而试图达成他真正想要达成的目的。
宁灼没去掏左口袋——他知道“调律师”的卡片肯定已经从右跑到了左。
他反手擒住了单飞白的手腕。
但单飞白已经完成了他最开始想要做的事情。
单飞白微微笑着,用目光示意宁灼。
宁灼似有所感,松开了钳制住单飞白的手。
单飞白撤开手去。
从他的食指和拇指间,轻轻巧巧地滑下了原本戴在宁灼手腕上的黑色机械表。
而那条精致的孔雀石绿腕表已经安安稳稳地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宁灼皮肤白,配这小小的精致手表,正如单飞白所想,漂亮得要死。
单飞白这一套连招似的小把戏完成得行云流水。
末了,他对宁灼行了个夸张的蹲礼,随即背起双手,轻轻舔了一下嘴唇:“真配。”
宁灼定定望着他。
之前,他看单飞白,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是勃勃生机,没心没肺,偶尔还会长出一副狼心狗肺,看着有趣,也可气。
可宁灼如今看他,发现他浑身上下带出了一股新鲜的诱惑气息,让他莫名想再走近一步,再看一看他。
一把小小的心火在宁灼心尖燃起。
宁灼并没放任这点异常蔓延。
他还没系皮带。
宁灼随手抄起摆在一旁的皮带,套住了单飞白的脖子,不轻不重地勒了一下。
那点心火化作攻击欲,宣泄过后,得到了一些微妙的纾解。
宁灼点评他道:“小偷小摸小伎俩。”
单飞白缓过了那一阵暧昧的窒息,深呼吸两口,脸皮极厚,照单全收:“管用就行啊。”
耍帅成功,单飞白体内那个撒娇精又开始探头探脑了:“宁哥,算起来我和‘调律师’也很久没见了,带我一起去呗——”
“你哪里都别去。”
据宁灼所知,林檎迟迟没有返回长安区的“白盾”。
他刚破了九三零案,“白盾”恐怕对他正热乎着。
这件案子,大概还会和他有些牵扯。
既然和他牵扯上了,敏锐如他,想必单飞白的痕迹很快就会暴露。
宁灼将皮带整理好,平静道:“……很快就有人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