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
在求婚之后, 顾含青和薄谈一直还没有去领证。
转眼都快过春节了。
在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他们去了民政局,打算先把证领了, 婚礼等顾含青忙完这一阵再办。
结婚登记照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 顾含青找了个关系好的摄影老师帮忙拍的, 拍到满意,后期、裁剪、打印,一条龙服务。
一系列的流程之后, 终于到了打印结婚证、粘贴照片的步骤。
他们是工作人员今天办理的最后一对, 也是今年的最后一对。
随着工作人员把结婚证放在机器上盖上钢印,所有的流程结束了, 两本大红的结婚证到了他们的手上。
顾含青先看了看自己的, 又看了看薄谈的。
薄谈握住她空着的那只手, 叫了声“老婆”。
“以后就是合法的了。”
顾含青抬头看他:“还没合法的时候二哥也没少叫。”
薄谈眼底闪过笑意, 调侃问:“到底是谁没少叫?”
“……”
顾含青只有在某种时候才会叫老公叫得特别多。
她没好气地瞪他,“就不能让让我。”
她每回瞪人的样子都像撒娇, 薄谈笑着把她往身边带了带, 低声哄她:“嗯,都是我逼的。”
顾含青:“……本来就是。”
两人走出民政局, 马上就是除夕,街上已经有过年的气氛了。
周师傅的车外面等着。他们上车后, 周师傅对他们说了声“恭喜”。
顾含青笑了笑:“谢谢周师傅。”
薄谈拿出了一束花,递给顾含青, “以后每年的1月20号, 我们的纪念日。”
来的时候车上是没有花的, 也不知道他和周师傅瞒着她把花藏在了哪里。
这年的1月20号, 他们领了证。
接下来是去吃饭。
在去的路上, 薄谈给老太太打了个电话,把领好证的消息告诉了她。
顾含青也给纪书桐发了消息。
-纪书桐:领证啦?恭喜青宝!
-顾含青:就算我领了证,我们也还是家人。
-纪书桐:当然。
-顾含青:等你回来让薄谈请你吃饭。
纪书桐今年要在年后才回来。她准备回北城发展了。
顾含青打算搬到薄谈那里,城南的公寓正好给纪书桐继续租。
薄谈和老太太打完电话,低头刚好看到顾含青那条让他请吃饭的消息,“让她回来,我请她。”
顾含青:“她怕二哥记仇。”
薄谈挑了挑眉:“我哪儿敢,老婆不要了么?”
薄谈那次确实被教训得有点狼狈,但是他是感谢纪书桐的。
看到周师傅在前面笑,顾含青不好意思地掐了薄谈一下。
薄谈任她掐,把她揽进怀里,把玩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而且,你不是替她偿还了?牺牲还不小。”
“……”顾含青这下是真的重重掐了他。
晚饭是薄谈订的餐厅。周师傅把他们送到就走了。
回来的时候是薄谈自己开的车,顾含青坐在副驾上,发现这不是回去的方向。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
薄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到高架的出口,顾含青认出来了,“这是——”
薄谈:“我们一直没有回来过这里。”
这是薄谈在A大附近的房子。
“我还以为这边的房子被你卖掉了。”重逢那次她送他来这里,他转头就让周师傅接他走。
薄谈:“我没舍得。”
他去英国前没有处理掉这边的房子,即使他知道回国后也不太可能来住。
当时觉得留着也无所谓,就是没处理,后来想想其实是不舍得,又不愿意承认。
到车库后,薄谈牵着顾含青上楼。走到门口,他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拇指贴上去识别指纹。
门开了。
顾含青微愣:“你一直没把我的指纹销掉。”
薄谈:“大概是潜意识里一直希望你会回到这里。没想到你那么坚定。”
当年的他放不下身段挽留,一边觉得她走就走了,一边又留了余地,借着她喜欢他的心理,想让她发现后自己主动回到他的身边。
但她不是金丝雀,也不是他的依附。
这里虽然没人住,但是经常有人来打扫,很干净。
进来后,薄谈开了灯。顾含青四处看了看。
沙发前的地毯、卧室的台灯,和她记忆里基本上一模一样,什么都没变。
时间在这里仿佛静止了,就连她忘掉的几本专业课的书都还在书架上。她的痕迹保留在了这里。
薄谈也很久没来这里了,他与顾含青十指相扣,从玄关走到餐厅、到客厅、到阳台、到卧室,到书房。
这套房子的每一处都是回忆。他们当年在这里做遍了极乐的事。
在书房的书桌前,顾含青看着一排抽屉,问:“哪个抽屉是我的?”
当年这里有个抽屉是她的,用来收纳她的一些东西。当时她觉得这里是薄谈的地方,除了衣柜还有一些收她自己东西的地方,别的她不会去翻,甚至不会去打开。
薄谈:“猜猜看?”
太多年过去了,一些细节有点模糊,顾含青记不清是第二个还是第三个了。
她先打开了第三个,发现不是。
正要合上抽屉的时候,她看到一叠资料下面露出一张照片的角。
从这一角看,照片有点熟悉。
她抽出照片,惊讶了一下,“这张照片怎么在你这里?”
薄谈:“看你要丢,就收走了。”
这就是当年薄谈过生日,跟她回她家的老房子,在她的房间里看到的那张照片。
后来那张照片就不见了。
顾含青还以为是他们那时候在书架前闹得太厉害,不小心把照片踢到书架底下去了。
反正是一张她也不想留下的黑历史,就没有去找。没想到被他拿走了。
薄谈从后面搂住她,看着她手里的照片,说:“很可爱。”
哪里可爱了,明明很傻。
顾含青又注意到抽屉里面有一团浅粉色的东西。
她拿出来一看,是一团圆圆的毛球。
她皱了皱眉,回头问薄谈:“你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东西?不会是哪个女生的吧。”
看着就很像女生的东西。
薄谈挑起她的下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鼻尖抵着她的侧脸,“你自己的醋也吃?”
说着,他的另一只手沿着她的后背来到她的尾骨处,指腹隔着衣服在上面轻轻打着转。
一阵酥痒沿着脊柱往上爬,顾含青的身体颤了一下。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
“这是我们青宝的尾巴。”
虽然没听懂,顾含青还是因为这种浮想联翩的色//气红了脸。
什么东西,听着就不怎么正经。
看着她的表情,薄谈好笑地问:“不记得了?”
顾含青:“记得什么?”
可以确定从来没有过这种粉色的毛球。
薄谈从她手中拿走毛球,沿着她的后背往下,把毛球抵在了她的尾椎处,告诉她说:“应该是在这里的。”
抵上去的那一下让他用了点力,顾含青的身体往前倾了倾差点没站稳,一只手撑到了桌面。
她的呼吸微乱,忽然想到了什么,“不会是……那套兔女郎衣服的尾巴吧?”
薄谈“嗯”了一声:“你把它落在了我的车上。”
顾含青是根本没想到衣服的尾巴掉了,还以为被她一起烧掉了。
“那你就收着了?”
她记得他们那时候甚至都不是很熟。她那时候被薄谚带走,走投无路发了条空白短信向他求救。他出现后把她带走,也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照道理她落下了,他应该丢了才对,留下来太不符合常理了。
除非……
顾含青又问:“为什么?”
薄谈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那天晚上在平海山,你在车上换衣服,我从反光镜里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