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浓浓怀孕七个月的时候,宁墨迫不得已不得不出差,去谈一次国际间的收购,如果此次收购案成功,恒远的股票估计得连飙十个涨停板。
新材料,新能源,保密技术,这场收购和谈判来得格外的艰难。
宁墨轻轻吻了吻雾浓浓的脸颊,“最多三天我就回来了,吃不下就不要难为自己了。”
通常这个时候,他都该说些强迫雾浓浓吃饭的话,可他偏偏说不让她难为自己。因为孩子的体重偏轻,雾浓浓每餐必然强迫自己咽下更多的饭菜,结果反而适得其反,每每呕吐不止。
这般的娇气,让人看了既生恨,又怜惜。
宁墨走后的日子,周围仿佛出奇的安静,雾浓浓在亭子里依然画着她的鸡蛋,一张一张地小心描画,一张一张地撕碎。
鹅卵石小径上,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哒”的声音,雾浓浓回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曲悦依。
通常,宁墨并不喜欢公司里的人和事物进入他的家庭,他休息的地方。
“宁太太。”曲悦依出声召唤,宁墨和雾浓浓订婚的消息,全国皆知,称呼她一声宁太太肯定不为过。
“雾小姐。”雾浓浓微笑着纠正。
曲悦依愣了一下,旋即脸上又露出焦虑的模样,“雾小姐,你能联系到宁总吗?”
这次换雾浓浓愣了,宁墨的行踪她这个做秘书的应该更清楚啊,“他不是去丹麦了吗?”
“是,可是宁总的电话关机了,这边出了些问题,需要马上找到他。”曲悦依说得轻描淡写,雾浓浓却知道一定是出紧急问题了。
“你来找我也没用啊,宁墨关机,他这个时候应该在开会,我联系不上他。”雾浓浓奇怪于曲悦依来找她做什么。
“雾小姐,现在只有你有机会找到宁总了,宁总有一支电话,据我所知一直是保持开机的,我好像听见过雾小姐打那个电话找他,请你试试能不能找到他。”
曲悦依没说的是,这支电话她在八年前的恒远年末股东大会上听到响起过。在场所有人关机,包括宁墨,唯独这支电话一直开着。
而这八年,宁墨换了许多个手机,可一直保持着那个号码。
没有人知道那个号码,但是每当重大会议需要关机的时候,宁墨总会拿出那支手机,说一声“抱歉”。
一支八年了都没接通过的电话,每天都在宁墨贴身的衣服口袋里。
雾浓浓偏了偏头,,“我试试吧。”
雾浓浓从手机里翻出宁墨的号码,拨号,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号拨出去后,居然不是忙音。
曲悦依大松了口气。
在三声“嘟”之后,宁墨接听了电话,“浓浓,有什么不舒服吗?”宁墨的语气充满了担心和焦急,雾浓浓不到必要时,一般不会主动给他电话的。
“噢,不是,曲助理找你有急事,你方便接听吗?”
那边的宁墨沉默了一秒,“让她听电话。”
雾浓浓将手机递给曲悦依,曲悦依开始飞快地报告着什么,此时雾浓浓已经很自觉地避开了,免得瓜田李下。
半晌,曲悦依将电话还给雾浓浓,“谢谢。”
“问题解决了吗?”雾浓浓还是忍不住担心。
曲悦依笑了笑,“差不多。”她的面部表情放松了很多,看来应该不是什么灾难性的问题。
雾浓浓轻轻笑了笑,不承认自己有点儿担心。
曲悦依看着她的笑容,呆立了半晌,仿佛在研究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究竟有怎样一种魔力,“好像怀孕以后,你变得更美了。”赞美总是不嫌多。
雾浓浓挑挑眉,“谢谢,你也比以前漂亮了。”雾浓浓这完全是客气的话语。
她们两个从来都不熟悉,或者说雾浓浓并不熟悉曲悦依。
曲悦依走后,雾浓浓在镜子里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自己消瘦的脸颊,也不知道是哪里美了,可是的确看上去更顺眼了。
日子过得仿佛翻书一般,即使雾浓浓怀孕七个月了,依然有妊娠反应,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每天的日子过得云里雾里的,可是她依然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太快了。